姜昕玥心里像是堵了一块大石,看着躺在床上了无生气的良妃,眼眶无法控制的红了。
皇帝见状,揽住他的肩膀,将自己的专属太医胡院正都请来了:“胡太医,无论用多名贵的药材,都要把良妃救醒。”
只一个晚上的时间,宫里就流传开了,都说是皇后娘娘嫉恨良妃,所以痛下毒手。
那灵芝又正好是玥儿送的,如果良妃救不回来,这个污名,她就要背一辈子。
宫中其实不缺聪明人,皇后娘娘要真想害死良妃,多得是其他办法,何必在自己送的灵芝里下毒,把嫌疑往自己身上引?
可宫里更多的是心理阴暗,想看着高位上的主子跌落泥潭的看戏人,他们心里明镜似的清楚,皇后不可能害良妃,却附和那些有心人的抹黑。
于是谣言就会愈演愈烈,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但他们想错皇帝和姜昕玥了,这二人可不是会任由脏水往自己身上扑的狠角色。
良妃头一天中毒昏迷,消息还只在宫女太监中流传,第二天一大早,那些传递谣言最凶的几个宫女太监就被抓了起来。
各宫里突然少了那么多伺候的宫人,这下子可没人敢再随便议论了。
大公主三天回门,突闻噩耗,也难过得无法言喻,皇帝便让她和驸马暂住在宫中,待良妃转危为安再出宫去。
顺安宫——
姜昕玥拍着大公主的肩膀:“这次的事,既然牵扯到了本宫,幕后之人就是想拉本宫下水,本宫一定会给你和你母妃一个交代。”
大公主擦了擦眼泪,一双眼睛酸胀着疼。
她抽泣了两声,平复心情道:“珍娘娘,玉儿相信您,我相信母妃肯定也是相信您的,您若是想害母妃,哪里需要使这种低劣的手段?只是那幕后之人心肠实在歹毒,想离间您与母妃之间的关系,顺带着想让玉儿恨您,实施报复。”
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都能看透的事,这小孩着实不高明。
可还是很管用的。
虽然皇帝和她及时制止了谣言,但朝廷里不乏一些消息灵通的人家。
姜家爬得太快了,有得是人想打压。
早朝的时候,已经有御史台的言官弹劾姜昕玥,又是老生常谈那一套,要不就是说她善妒,要不就是说她小肚鸡肠,实难当大任,恳请皇上废除姜昕玥,另立宽容大度的嫔妃为后。
而这个“宽厚大度”的嫔妃是谁,那就要等皇上废后之后,各家再来相争了。
姜堰落年后已经进了内阁,成了内阁大学士,被景老爷子当成了下一任内阁首辅来培养。
从前姜堰昆毒舌刻薄,见人就喷那一套,景老爷子不许他再用了,一国首辅,须得以德服人。
景老爷子瞧了那御史一眼:“那么严大人觉得,谁是下一任的皇后人选呢?”
老爷子的目光太慈祥和蔼了,严御史的目光看向前列的一个官员:“微臣以为,佟修媛和石修仪皆可,她们二人都是皇上初登基就入宫的嫔妃,十多年来安分守己,从不争风吃醋,论资历人品,都胜过皇后娘娘。而且佟家乃工部世家,佟修媛的父亲去岁大修水利工程,造福无数百姓,皇上理应给予嘉奖。石修仪乃镇北大将军的嫡女,镇北军在边境屡立战功,镇北大将军功不可没,皇上不能让老臣们寒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