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昱离她一米左右,却对她的话充耳不闻,继续往前走去。
她感到很奇怪,扯了扯手中的抹额喊道:“岐远将军!你听不到我说话吗?”
江昱没有停下脚步,反而松开了手中的抹额,她疑惑地看着江昱的背影,喊道:“岐远将军?”
她见江昱一直没反应,干脆走上前抓住了江昱的胳膊,说道:“你怎么回事?”
江昱扭头看着她,却一言不发。
张若若心中泛起了嘀咕,有点害怕地说道:“咱们走错路了,真正的出口在另一边。”
江昱还是不吭声,她干脆拽着江昱的手朝着有亮光的地方走去,边走边说道:“这地方真古怪。”
“岐远将军,你可能是中了什么毒,你先忍一忍,等我救出响响以后,再带你去找岁欢看病。”
她一边说着,一边摇了摇头,“或许岁欢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你再坚持一下,千万别突然发疯啊,我一点医术都不懂的。”
等走到了有亮光的地方,张若若才发现眼前是一扇门,亮光从门口透了出来,里面隐隐传来婴儿的哭声。
张若若惊喜地说道:“我听到了响响的哭声,他一定在里面!”
她弯腰捡起一块石头,用力砸向眼前的门,这门好似石头一般坚硬,她砸了很多下都纹丝不动。
“我就不信了!”她撸起袖子,使出吃奶的力气砸门,却震得双手生疼。
正生气时,忽然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张姑娘?张姑娘?若若!”
她头也不回地说道:“岐远将军,你终于清醒了,快来帮着我一起砸门吧,我弟弟响响就在里面呢!”
“你才应该清醒一点!”江昱焦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看看你在干什么!”
“我在干什么?”张若若心中觉得很奇怪,她不是正在砸门吗?难道江昱看不见了?
江昱从身后强行摁住她,厉声道:“张若若,你看看你在干什么?”
张若若一个激灵,感觉发散的意识全部收了回来,大脑比刚才要清醒了许多。
她看到了自己的手,双手血肉模糊,掉了一大层皮,露出鲜红的血肉来。
“啊!”她惊讶地尖叫一声,“我的手什么时候破了?我用来砸门的石头呢?”
江昱道:“你抬起头再仔细看看。”
张若若抬起头,发现眼前的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堵结结实实的土墙。
她不可思议地把双手放在土墙上摸来摸去,“门呢?门去哪里呢?”
刚才还在这里的门,突然一下子凭空消失了,她把耳朵贴在石墙上面,就连婴儿的声音都没有了。
张若若震惊地后退两步,“不可能啊,怎么一下子就消失了。”
江昱紧紧抓住她的胳膊,看着她受伤的手,道:“这里除了墙上挂着一盏油灯,其他什么都没有。”
“刚才走到这里的时候,你嘴里嘟嘟囔囔地不知说些什么,然后就拉着我往土墙上撞,我拽住你,你又开始用手疯狂砸墙。”江昱把刚才的情形说了出来,皱眉道:“你力气太大了,我费了好大劲才拦住你。”
张若若惊慌地说道:“不对啊,我刚才看见这里有很像出口的亮光,就喊你一起来看,可你对我的话充耳不闻,我只好拉着你一起过来。”
“走过来以后,我发现这里有一扇门,门里透着亮光,里面还有响响的哭声,我就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开始砸门。”
张若若一边说,一边用动作来演示,“你看啊,我就是从这里拿起来的石头,怎么会没有呢?”
江昱道:“张姑娘,你刚才一定是产生幻觉了。”
张若若惊愕地张大嘴巴,“你是说,刚才的一切都是假的?”
“嗯。”江昱点头,“除了你看到的亮光,其他全都是假的。”
“没有门,没有响响的哭声,更没有石头。”
张若若总算接受了现实,可紧接着伤口的疼痛也阵阵袭来,疼得她捂着手,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
江昱一下子慌了,他接触的女子甚少,更是很少见到女子哭,因此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只好说道:“你别哭啊,这是小伤,很快就会好的。”
张若若把手放在江昱眼前,“皮都没了,你看看这是小伤吗?”
江昱摸了摸鼻子,“是小伤啊……战场上经常有士兵摔断胳膊和腿,或者被刺上几刀,也都是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张若若委屈地瞪着他,“我又不是你手底下的士兵,你不能用要求他们的标准来要求我。”
“张姑娘,刚才是你自己说的,女子不比男子差,甚至要更厉害。”江昱撕下两段袖口,小心翼翼地包好了她的伤口。
“……”她用袖子蹭了蹭眼泪,找补道:“对啊,我是很厉害。”
“刚才那是产生幻觉的后遗症。”她看着被包成猪蹄似的两只手,吸了吸鼻子说道:“小伤而已,我能忍。”
江昱被她逗乐了,忍住笑意说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你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产生幻觉呢?”
“是啊,怎么回事呢?”她咬着嘴唇陷入回想。
过了一会儿,她眼睛一亮说道:“我想起来了,产生幻觉之前,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
江昱诧异地问道:“这密道里哪来的花香?你是不是记错了?”
“没有,就是花香。”张若若低头寻找起来,“说不定这里长着能让人产生幻觉的花呢。”
江昱虽然不太相信,但还是配合地跟着一起低头寻找。
很快,张若若指着一处角落喊道:“我找到了!”
江昱连忙走过去,发现那里竟然真的长了一朵不起眼的小白花,和食指差不多大,很容易被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