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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不屈号星堡以她骄傲辉煌的庞然姿态,带着明显战斗过的痕迹从新巴达布的防御范围内现身的时候,暴君的整个新荆棘宫上空都立即响起了警报并升起了防御。
轨道上的舰队开始集结,地狱虹膜——这座同样原本是拉米雷斯级星堡的红海盗重要财产与基地,开始关闭港口并启动他那些被亚空间能量与无生者的仪式扭曲得古怪而血腥,但同样致命的武器系统。
宫殿山脚下的黑市与营地一片兵荒马乱,许多人搭乘各种各样的舰艇分散逃离到附近虚空中的小行星或是任何可以遮蔽探测器的地区后,随后才小心翼翼地派出探子或是自动鸟卜仪,又或者,古典一些,使用萨满、占卜者、巫师或者灵能者进行跳大神式观测,顺便占卜一番接下来双方的命运,试图更准确地下注。
不过更多的、更加熟悉和深知卢夫特·休伦脾性与他过往战绩的海盗与战帮则选择了留在原地作为红海盗防御圈的一员:大漩涡的海盗之王若能得胜,那这场豪赌的奖励将会无比丰厚。
当然,剑舞者的首领艾塔西亚与海盗女王卡佳·萨隆巴之间就去向有了一些分歧,不过很快,由于这两个人骨子中都有的一份热爱豪赌与喜欢极限的惊险刺激的脾性,以及最重要的,艾塔西亚想到洪索告诉过他的某些话。
最终,战争铁匠交付给他的这批舰队还是留在了休伦这方,并被分配到侧方奇袭伏兵的位置上,虽然他们的机动性主要集中在海盗舰队上,但他们对这座星堡要较其他人更为熟悉——至少在虚空战和兵力分配这点上,卢夫特·休伦的指挥并无问题,甚至可以说已经算是公平优秀。
“看来,这位漂亮的贵族女士最终还是会落入我们手里。”
卡佳·萨隆巴站在她的舰桥上。
她的身旁站着艾塔西亚,尽管后者有所了解,但他的专长并非虚空战,因此现在同样变得头脑明智的他选择让海盗女王来担任此时的舰队指挥官一职,但他一直带着微笑却站在她身旁一剑之地的距离表示了他对她并非那么……信任。
不过这位血统可疑的海盗女王也不是很介意这种事情——艾塔西亚的剑确实快而致命,那又如何,被任命为舰队指挥官对海盗来说同样是新鲜的体验。同为剑客,她知道自己能赢下艾塔西亚第一次攻击的几率很低,但既然大家目标暂时一致,她也不会做什么故意吸引对方出手的行为就是了。她萨隆巴只是生活作风大胆同时喜欢追求刺激,又不是真吸嗨了黑暗灵族战斗药没脑子。
当然这种话她只会放在心里说说,所以她现在面上说出来的东西会非常符合她的“面具”。
她用做过分叉手术的舌尖舔了舔自己今天涂成了果酱紫色的嘴唇。“我真是迫不及待想要骑着我的飞行器重新走过它的中央大道,挥舞着我的剑收割那些朝我射击的大头兵的脑袋!最后一脚踹开那座富丽堂皇但是刻板无趣的大教堂的门了!我要踩着奴隶们的脊背与战败者的血浆第一个登上里面的王座并且在上头坐一坐!”
“嗯……”用鸟卜仪阵列从隐蔽处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儿的艾塔西亚发出了一阵古怪的声音。
“怎么了?亲爱的?你也想第一个登上王座么?假如你愿意今晚战斗胜利后陪我一醉方休,那我也不是不能考虑与你共享这份殊荣并且留个宿。”萨隆巴朝剑舞者的首领习惯性地抛了个媚眼,眼角的余光却瞟向他的观测面板,希望从中得到更多情报。
艾塔西亚倒是对她的媚眼已经习惯得无动于衷,他在面具下皱起眉头。
“……虽然……”他沉吟着,鸟卜仪面板上冷色的光照耀在他现在新换的面具上,那是一张非常古典的人类美男子的面容,英俊,优雅,带着大理石雕像般的肃穆却又有一种奇异的肉欲感。
萨隆巴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诺撒·艾塔西亚曾经为伪帝服役过,而他现在已被赐福与变异改变的修长体态并非他原本应有的姿态,他现在是一把致命淬毒的细长刺剑,但或许,在萨隆巴自己都还没有出生之前的某段岁月中,剑舞者也曾经身穿厚重的动力甲、挥动着动力剑与军刀,并为了他的父亲与主人的荣耀与胜利而激情地呼喝、忘情地战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