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一些邪教徒或者异端的身边会被其他所有人自觉空出一圈,那是来自斯凯拉克·杀戮降生的纳垢战帮“腐朽使者”的成员或是他们的膨胀仆人所待的地方。
即便是同为黑暗神明的侍奉者,其他几位阿巴顿亲选军阀领主与他们的手下也并不乐意靠近自己的这批同伴,除了蔓延的瘟疫,还有难以忍受的恶臭,或许也只有瘟疫战士们自己对此甘之如饴。
比如这会儿,莫卡丝便看到乌尔坎索斯身后,黄绿色的瘟疫云团像是垂死病人肺部的浓痰一样缠绕在斯凯拉克领主的头颅后面,而他的思想就是其中嗡嗡作响的无数苍蝇,它们纷乱、密集、不知所谓但正在不断滋生,当她观察到这些思想蝇虫是通过白白胖胖的蛆的形式从瘟疫领主的脑浆中孵化出来的时候,她捏住自己的手指习惯性地压下那种呕吐感,并转移了目光。
还是来看看这个脑袋吧,这是德弗拉姆·柯达,战帅的黑色军团中如今负责色孽战帮势力的领主,也曾经是战帅的同袍,他的头脑中那些混乱颠倒的叙述与忏悔就像是一种持续的折磨,表现为像是病人用指尖和自己的血在玻璃上书写的美丽诗句与图案,而他的残忍无情正在回味痛饮一百亿个灵魂的痛苦精华的快感——她父亲的脸庞虚影从中一闪而过,她没能捉紧这个念头,但她稍后不打算放弃监视他。
在柯达身边的是扎拉费斯顿,一位来自千子军团的至尊巫师领主,有谣言称,这个名字只是一种职位般的尊号,但谁也不知道这条流传下来的谣言是不是真的,因为就在此刻,莫卡丝观察到这位代表奸奇的军阀头脑中张开了无数只眼睛,它们就像是一个个时刻破裂又不断涌现的七彩肥皂泡一样,以无数种变化与无数个可能性变成的一簇簇细密的变化形成了更多浮现在最上层的可供辨识的文字,每一个都诱惑着能看到他们的人走向巫师希望他们走向的道路。
接下来站在那里的是应战帅召唤归来的战争铁匠科洛姆·盖特,他戴着富有第四军团特色的枪钢色头盔,曾经是钢铁勇士的他现在是黑军团的一员,以及这里的混沌无分势力们的代表,战争铁匠的思维图像在莫卡丝看来不但难以理解,而且令一位年轻人本能地望而生畏:他的头顶上浮起的是数量极其恐怖的数字、公式、计算图表与各种各样的函数与高等数学工具,黑石之女觉得他搞不好是在计算如何挖空一个星球做成迷宫。
最后这个也是名战争铁匠,洪索与他的冠军,由她敬爱的战帅的暗中竞争对手派来的炮灰——她撇撇嘴,看了眼这两人平平无奇的思维,战争铁匠的头颅周围全都是各种奇怪色彩的肉团,大概有十八个?还是二十个?蓝色与绿色的光芒像是包裹着它们的海洋,白金色的阳光穿透海面照射着它们,真是个奇怪的战争铁匠;他的这个冠军,怀言者?就更加乏味了,他的脑子空无一物,阴影之女还因为这种空荡荡而特意又盯着看了眼——真的空荡荡,她从没见过有人的思维能空荡荡成这样,这是个恐虐冠军,她真希望乌尔坎索斯那永远被鲜血与红光包裹的脑袋也能像这样空旷。
父亲肯定会把他们投入最难以对付的敌人所负责的区域之一,直到他们被完全耗尽为止,除非他们打算当场反叛——而这样事后战帅就能以此向红海盗要求解释、赔偿乃至挑起对自己有利的战争。多么聪慧啊!她的主人,她的战帅,她的父亲。
莫卡丝知道自己在这种场合应该垂下自己奇特的两只眼睛,保持对她主人的尊敬,但在看了那么多汲汲营营或者凶暴愚蠢的头脑后,她还是忍不住抬起眼皮,将自己紫色的肉眼与黑石眼球一同看向王座之上的阿巴顿。
阿巴顿的思想某种程度上是对她开放的,她为之窃喜,并认为这是一种默许的纵容。
而且这是她所见过最美丽的思维,没有人比得上,思想像是行星一般环绕着阿巴顿的头颅,如此优美,如此隽永。
除了破坏这份天体静谧美丽的那个东西:他额头上的混沌神选印记。
那是由黑暗诸神亲自落下并点燃的,它看起来就像是一份银河中的不和谐的翻版,就像是点燃了这些环绕着他头脑的美丽星辰的火焰。
莫卡丝为阿巴顿所承受之物而落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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