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新生儿,你应当是被它指引到我这里来的,因为它继承了乌列尔·文垂斯的记忆。”
“乌列尔·文垂斯是个极限战士,尸皇的信徒,他又和你有什么关系?难道真是因为你曾经为尸皇服务?”
女巫不满地咳嗽起来,随着一阵难听的咯痰声,她朝火堆中吐出了一大口黑色的浓痰,药剂大师的眉峰肌肉跳动了一下。
“乌列尔·文垂斯和他的同伴曾经被派来杀死我,但他失败了,可他记住了这里的星图,所以,你应该是被新生儿带来的。”
她无目的脸孔开始向着黑暗中张望。
“它在哪儿?我能看到它的星辰,这颗新星如此明亮,比上一次我卜算它的时候更加强大,他们需要它……可它在哪儿?为什么它没有和你站在一起?没有你的银手为它治疗,它的大脑承受不住那样的知识和力量,它会开始自我崩解……你必须去找到它!然后你可以走了。”
莫利安娜开始慢慢转回她原本的位置,“在你找到新生儿之前不要再来了!”
“这个嘛。”洪索慢慢地说,从先知的话里察觉到的东西让他开始露出笑容,“首先你是否能告诉我我想知道的讯息,然后我们再来谈谈你说的这个‘新生儿’?”
女巫冷笑起来,“讨价还价?你以为你是谁?连大掠夺者都会在我面前倾听我的占卜结果并按照我说的去调配无数强大的灵魂,而你只是个微不足道的混血儿,在你的破烂小城堡里读了几本古书就自以为非常聪明。当我站在黄金王座前的时候,组成你的细胞都还不知道在哪个下巢的阴沟里飘荡哪!”
“卡特琳娜·莫利安娜。”洪索念出了医疗目镜显示的其中一个名字,然后满意地看到女先知如遭雷击般僵立在那里。“现在我读的书够不够多呢?这位女士?”
“这不可能!”她皱缩的双唇哆嗦起来,露出半口烂掉的牙齿,她朝洪索吐着口水,抓起盐朝他撒去,仿佛他是一种不祥的东西,“可恶的鬼魂给我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怎么又来了!”
“啊哈。我可不是什么鬼魂,莫利安娜。”药剂大师的耐心在这位神叨叨的巫婆面前保持得不是很好,也可能是因为一些别的原因,总之,他暂时没有大步靠近来威胁这位年长的女士肯定不是因为他不能。
“我不相信。”她嘀嘀咕咕地说,同时开始朝他丢更多的干瘪的草药,药剂大师的鼻子从里面分辨出了过期的马鞭草、鼠尾草、荨麻、百里香、野罂粟与圣约翰草等等的香味。“快离开吧!你这幽灵!让正确的人站在你的位置上。”
“我是活人。”他觉得自己的耐心从未如此好过。“或者你要我离开也行,告诉我如何找到三生者姆卡,我知道它被囚禁在某个大型移动要塞中。告诉我怎么追踪并找到它,我就立刻离开这里。”
莫利安娜安静下来,先知无目的面孔转向洪索,“你这不是很清楚吗?”女巫露出了一种恶毒但得意洋洋的微笑,显示她大概猜到了战争铁匠的某个意图,“还来问我做什么?”
“我要是有更多线索你猜我会不会来问你?”
“那么,就像我说的,我将告诉你你想知道的线索,你则要去找到新生儿,并把它带在你的身边,治好它。”
“治好它,然后呢?”
“然后事情会自然而然地发展的,”莫利安娜又露出了那种胜利的笑容,“这颗新星……会令那些曾被迫蒙受屈辱的人重新获得应有的胜利与荣耀。”
洪索点了点头,“我答应你,那么告诉我吧,不要再绕弯子了。”
“那你靠近一些。男人的话总是不可信的,我需要血作为誓言的保证。”
药剂大师兼战争铁匠的脸因为厌恶而皱缩,幸好女巫看不到他,他极不情愿地让自己走近了一点,并俯下身。
当他看到女巫鸟爪般的手指上长到卷曲起来的指甲与数个世纪没有清洗过的污垢的时候,他几乎控制不住想要打开消杀光线的手。
莫利安娜枯瘦的手抚摸着洪索的脸孔,描绘出他坚挺的鹰钩鼻、薄薄的嘴唇与优美强壮的下颌线条。
就在战争铁匠受不了要站起身的时候,她一把抓破了他的脸。
猩红顺着洪索的脸与女巫的手指流下,活物般的长舌蠕动着从她的嘴里探出,贪婪地品尝着指尖的鲜血。
她因为这强大而充满野心与命运的味道而陶醉地呻吟起来。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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