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算亲自解剖他?”
“不、不。”药剂师咧开嘴,他的牙齿泛着一种解剖室独有的气味,“我的意思是,干净,各方面的,他的手术不光是没有受到亚空间能量的影响,而且他的手术姿态与动作也很好,很好,是的。”
“依我看他的手法还是相当稚嫩,手术刀下可能连一百个人都没有切开过,不要说你,连你那不成器的徒弟的剥皮手法都比不上。”
“啊,小瓦列尔,早晚我们会逮到他,我要把他那双稳定的手和大脑取下来做成我的手术室协助机仆。但现在不用提起他,瓦尔瑟克斯,我的意思是,一种天赋。”加雷翁的深色的眼睛中闪耀着一种疯狂的兴奋,“天赋,瓦尔瑟克斯,技巧可以磨练,但天赋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这个人做战争铁匠真是浪费了这双巧手与他的直觉……他绝对有着一位药剂师的天赋。陛下召唤我前来的时候我竟还不太乐意!赞美黑心王!不然我将错过如此优秀的徒弟。”
“怎么?我还以为从瓦列尔的叛逃之后你就不打算收徒弟了。”
“只靠我一个人的努力要如何能挽救我们战团的基因种子变异呢?在这里,即使是掠夺来的种子也无法保存太久,除非立即使用,还能稍微降低一些变异的几率,否则,即使我们只是这里待了数十年或是数百年,我们基因种子的变异程度也与那些万年的黑军团相去无几。——我主,我们自己的星辰之爪基因种子所剩无几了,现在一半的补员都必须依靠我们抓到的那些俘虏来补充。”
“那就先用他们的种子来补充。”休伦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介于机械与肉质之间,因为他的喉头那苍白的、被拉扯缝制的皮肤下其实绝大部分的呼吸、吞咽与其他动作都是依靠仿生装置来完成的,现在他刚刚经过加雷恩的维修,状态还算不错,“如果你打算收他为徒,加雷恩,恐怕要不能完全如你所愿了,因为我答应他,只要他在最后的这场比赛中获胜,就让他作为药剂师在我的宫廷中为我工作。”
药剂师之主脸上的神色莫测,“那就是说一位新同僚,陛下。”
“是的。”黑心王的喉部发音活塞发出类似咯咯的叹息声,他抬起巨大的金属动力爪安抚式地拍了拍忠实的药剂师的手,“首先,让我们拭目以待这场对决吧。艾塔西亚的剑术花哨凌厉,他也是黑暗王子的冠军,但他的赐福与决心都远远不如乌鲁温忒,而这场比赛的规定是三个队伍的队长单独作战,假如洪索能够战胜乌鲁温忒才能说他有一半把握赢下——”
场地上发出了排山倒海的惊讶呼声。
观礼台上的人循声望去。
只见战争铁匠正从捧着心口优雅凄美地倒下的刃舞者身上抬起腿——从这个距离看过去,似乎色孽冠军的胸骨可能大概是塌陷了一大片,从他口鼻中大量喷出的血粉色泡沫也能说明他的肺大概是被大量的碎骨片刺穿了。
“怎么会——?艾塔西亚有这么不堪一击?他们不是几秒钟前才走到接战距离……”瓦尔瑟克斯吃惊地说。
血神的冠军咆哮着朝洪索冲过来,他那被赐福的黄铜吸血剑喜悦(?)地尖叫着,要痛饮对手的鲜血,随后——
洪索的右手抓住了那把被赐福的魔剑。
剑刃的超自然力量中和着他动力甲上的防护立场,乌鲁温忒的面孔扭曲狞笑,强化肌肉束与伺服发出超载的轰鸣,陶钢手甲的厚度只有那么一些,当立场被中和完成的时候血神的冠军已经预备甩开剑刃上被切下的手掌,对面前的敌人发起最后一击。
但当他提起剑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剑刃,无声无息地断了,剑中寄宿的恶魔也失去了声音,尽管作为一名老练的战士,他的惊愕只持续了很短的一霎那,但他匆忙中的肌肉与战斗反射让他在被洪索的另一只手掌抓住脖颈前挥出了一剑——可他的剑已断去,长度与锋锐皆失。
接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作为一名堕落的第十二军团之子,在万年前他还为帝国与荣誉而战的时候,在战场上经常掠过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了。
“那么……接受‘帝皇的仁慈’*吧。”他听到一个略微讽刺的声音如此说道。
药剂师的特制钻头精准而几乎无痛地钻进了阿斯塔特颅骨上的一个特殊位置。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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