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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知道。每到此时我便真的怀念在铁血号上度过的日子。我真不敢想相信如果我不是在那里掉出网道会发生什么——我们还没有联络上我们的毛绒兄弟与那一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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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裂隙造成的宇宙中各处不均匀的时空扭曲波还没有完全消散。我们的时点的确接近,但我不能冒“向还没有发生和到来的人发射太多联络讯息”这种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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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如此,我能理解。(叹气)但,那里真的很轻松,不用想太多,因为事情都会稳定地朝着你想要的方向发展,而不是一次又一次地考验你的坚韧、受苦的决心与受苦的毅力,见鬼的抗压能力。就像拉弥赞恩说的,忍受苦难的精神可嘉,但苦难就是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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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说,吾友,幸好我们是一起被抛射出来的。要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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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真的该好好管管你那些胆大包天的子嗣了,美杜莎下面现在和定时炸弹没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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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可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美杜莎防御圈中的星球上发出的代表各种不同异形攻势的求救信号……我们还要返回美杜莎与卡丹·斯图努斯会面……如何平稳过渡……如何在过渡中不要引起万机神教的反弹或出手……还有现在我们手头上的这批大大小小的麻烦。如果我们不在返回之前梳理并安抚好我的子嗣们,说服他们接受这批人并在接下来的美杜莎钢铁议会上替我们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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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脆你直接就宣布这是你自己的躯壳,你死而复生,你获得了升华的躯壳,成为了复生者马努斯,然后强硬地攫取回你应有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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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我或许会这样做,毕竟那是一个我从一个氏族游荡到另一个氏族并战胜他们之中最强者的时光。(迦楼罗似乎笑了笑)但我不能这么做,他们对机械替代血肉的追求已经到了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步,尽管马尔坎与卡丹已经意识到了这点,但万年来的影响与留下来如此之多的老兵们不是这么容易扭过来的。我的子嗣们已经经过了数次危险的分裂……很大一部分是由于我的死亡造成的,重新团结他们是我的责任,吾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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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气)那些,所有的,其实并不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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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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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要不要选择对我们眼前的这个年轻的……福格瑞姆复仇主要还是取决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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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打算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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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打算过多参与这种对过去的审判。戈尔贡。一个人很难真正公平地审视自己或评价自己,尤其是我与他、和它后来的生命轨迹已经截然不同。但我会帮助你盯着他,如果有任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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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老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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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打算杀了我。”就在无畏凤凰与迦楼罗铁手在思维回路中交换无数意见的一霎那,克隆凤凰起身走了过来。
在他跨过这个小房间走过来的那几步中,他身周似乎原本便环绕着的天然的那种“光彩照人”的感觉让整个房间都显得更加明亮了。
仿佛是来到一个更为先进、更加富有秩序感的船只上之后,只是身处这样的环境便让年轻的腓尼基人的神秘力量也得到了一种隐约的滋养。
无畏凤凰用费鲁斯银色的眼睛注意到了囚室内的细节。
虽然这里除了一块固定在地板上充作床铺的巨大铁块与无畏凤凰额外拿来的枕头与被子之外没有任何东西,但许多接缝处有细微的研究痕迹,一些地方也有着敲击的浅浅凹痕,很显然,克隆福格瑞姆已经尽其所能地研究过了这里。
“可你也不打算放我走,对吗?”
费鲁斯依旧在沉默,但福格瑞姆·伊休塔尔有点受不了了。
他朝迦楼罗发出一道催促的数据流,后者不安地换了换脚,就像一只真正的金雕或者类似的鸟一样。
“这是你的鸟儿吗?它真漂亮……它是完美的,你也是。”
这个词汇让银色巨灵的后颈几乎像活人一样炸了起来,他银色的眼睛收回视线,被面前的人这句话所吸引而严厉地盯着他。
“你说什么?”
“我说你很美。”被注视着的淡紫色的眼睛中只有纯然的喜悦,还带着一抹悲伤——只要一想到那抹悲伤是源于他口口声声称呼着法比乌斯·拜尔为“老师”,无畏凤凰便觉得还是让那个可恶的背叛者这一次死得太痛快了一点。
“你就像天工,我是说,你和他虽然是人造的,但却像天生的,这太美了,你们不需要……修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