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紧。吾友啊。我能这般保持冷静并非因为我没有怒火,只因我的怒火正在流淌回我的心脏中成为熊熊燃烧的炉心,它将在接下来的战斗中给予我更大、更强的力量,去摧毁令怒火燃起之人。”
“你是对的,吾友,强烈的情绪应是我们躯壳行动的驱动力,而非毁灭者。”
“——很高兴我们达成了共识,吾友。”
于是他们在门口上方的管道掩蔽下,一起朝着实验室核心内室外侧的前厅中再次看去。
这个明显宽阔了许多的前厅两侧排列的克隆罐体尤为高大,排列得密密麻麻又参差不齐,像是古代某些朝圣之路上的神龛,又像是一座古老教堂遗迹中的圣像柱。
在那些半透明的,幽暗的营养凝胶中,静静地沉睡着他们所熟知的多名兄弟的可悲而拙劣的复制品,他们之中许多人肤色苍白、形态不够协调或者甚至有着扭曲、赘生的血肉与变形的肢体,但显然他们之中的许多已经只是一具尸体或是一个生物标本,保持他们的新鲜就同一个生物学家在自己的许多冰柜里储藏下一次或者下下次需要的生物实验材料的性质没什么两样。
但这还没有超过无畏凤凰的认知,毕竟他也不是在自己的宇宙中没见过法比乌斯·拜尔弄出来的那些亵渎之作——克隆荷鲁斯大军是一种空前的恐怖并在之后蔓延祸害了那个银河许多个世纪与许多个世界——
这里的培养槽之中显示的内容里最最让他的愤怒不可抑制的是——
这其中有许多个胚胎、或者婴儿、或者孩童、也有少年与快要长成的青年——
一个人所有的人生阶段几乎都呈现在一个个连续的克隆罐体中了,除了所有的克隆体的年龄都只到某个特定阶段为止。
他们全都有着黑色的头发、白色的皮肤与其他共同的特征。
他们全都是费鲁斯·马努斯一个人的复制品。
“真是个疯子,”在握紧他燃烧着白金火焰与黑色跃动的闪电的夏巴尔军刀,脚踏在地上开始穿过充满消毒水与血肉气味的前厅,拨开天花板上垂下的线缆与像是一个个果实一样被剥去黑色甲壳的**中养着的“茧”的时候,福格瑞姆·伊休塔尔还是忍不住喃喃自语。“到底是什么样的目标或者兴趣才能驱使他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为什么要复制这么多的你?我的朋友。”
就在迦楼罗也沉默不语的时候。
福格瑞姆·伊休塔尔的双足终于踏上了首席药剂师等待许久的“会客室”的地面。
现在双方都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对方。
然后一种见了鬼一般失控的表情在数十个世纪以来第一次浮现在法比乌斯·拜尔那张苍白枯槁的脸庞上。
他身旁的药剂师们的失态也比他们的主人好不了多少。
“怎么是……?!”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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