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时宴冷笑一声,叫女人穿好衣服滚蛋,女人知道他的名声和手段,抱着衣服连忙跑出去了,还跟沈辞书说了一声对不起。
包厢门,轻轻合上。
乔时宴嫌里面光线太暗,走到落地窗前,哗啦一下将窗帘拉开。
一下子亮堂起来。
乔时宴转身,静静地望着沈辞书,静静地开口,静静地告知:“她死了!我把她安葬了,没有回家乡也没有回C城…沈辞书,她没有家!在她的心里或许和你的短暂情缘就是她的家,就是她一生的归宿。是,她是对不住你,但那些是我指使的,你该来对付我,可是我这样对付你不是应该的吗?你们沈家当初是怎么对待孟烟的,怀着孩子被拖到手术台上抽骨髓,就是要救你那个病泱泱的儿子。”
“沈辞书,孟烟不欠你,我不欠你。”
“林墨浓也不欠你。”
“沈家人不是叫她风尘女子么,你不也叫她风尘女子么,她拿钱办事有什么不对?怎么,你倒是跟她较起真来,你倒是要求她爱你起来,可是爱你有什么好处,爱你就是被羞辱,被迫结束年轻的生命!”
“我迟了一步!”
“我不能救活她,但我想,至少我可以暴打你一顿。”
……
乔时宴拎起沈辞书的衣襟。
一拳接着一拳,重重地挥过去,暴力地直接又把沈辞书的鼻梁给打断——
他挥一拳,便狠骂一句。
打到最后鲜血淋漓,他自己的手掌也全是血肉,但他感觉不到疼,他就是想让沈辞书痛,想让他清醒——
沈辞书倒在地毯上,。
他剧烈喘息,全身都是鲜血。
乔时宴又狠狠踢了一脚,啐道:“你杀死了爱你的人。”
末了,乔时宴眼底发红。
他颤着手掏出烟盒和火机,低头点上,他不愿意再跟沈辞书这样的废物说下去,他丢下一句话——
他说,他等沈辞书过来找他。
包厢门,打开又重重合上,墙体都被震得嗡嗡作响。
沈辞书满脸的血,他却笑了。
他痛快极了!
这行尸走肉一般的身子,终于有了知觉,原来他也是会痛的!
但是乔时宴说什么,说让他去找他?
开什么玩笑!
他沈辞书是害死了林墨浓,但那也是她自找的不是吗?他为什么要为一个风尘女子默哀伤心,他为什么要抱歉,是她先欠了他的……
怎么不欠?
她死了,他的不甘谁来偿还?
沈辞书摇摇晃晃站起身来,他继续醉生梦死,继续酒池肉林……
……
乔时宴回到别墅。
傍晚,彩霞漫天,二楼传来小婴儿的哭声。
佣人过来告诉他,楚太太过来了,人正在楼上陪着太太哩,还问他今晚的菜色……
乔时宴修长手指夹着香烟,淡声说道:“做两道楚太太喜欢的菜吧,一会儿留她下来吃饭,太太这几天心情不好,有朋友在应该吃得香一些。”
佣人不禁说道:“先生真是体贴。”
乔时宴亦只是笑笑。
从前他不是一个好丈夫,有那么些年孟烟都过得不太好,往后,他会加倍地疼她,把一切都弥补过来……
二楼,楚太太确实在。
这两天她有空就过来陪伴孟烟,她亦可怜那个无娘的孩子,总是抱着安慰,抱得久了,总归是生出了几分情感。
再说,这孩子跟乔太太是有血缘的,她便更加投缘。
她心中有想法,但又不好轻易开口。
黄昏时,阿黛哭得厉害……
楚太太抱了许久。
一直到乔时宴上楼,虽说他收拾利落了,外表看不出动静来,但孟烟跟他夫妻多年,只消闻他身上一丝血腥味道就猜出他的首尾来。
她问道:“跟人打架了?”
乔时宴摸摸鼻子,走到沙发旁边坐下,他倒是不避讳地说:“是,实在忍不住找到沈辞书将他暴打一顿。”
孟烟虽觉得对,但不好明说。
楚太太十分赞同,她抱着阿黛情不自禁地说:“是该好好地打一顿!林小姐才20出头就被他逼着跳楼,留下这么一个可怜的孩子。”
楚太太贴贴阿黛,
她轻声叹息:“到现在,连个有模样的姓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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