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在哪上班?”花衣姑娘走在前面,身后传来鲅鱼划过地面的沙沙声,边走边问。
“我一打猎的,哪有什么班上?”唐植桐遮掩道。
“你才不是打猎的,下午排队的时候,我看到你的袖口了,绿色的。”花衣姑娘振振有词道。
“衣服是跟别人换的,日子再苦,也得有件出门的衣服吧?”唐植桐继续胡扯。
“哦,是北边的山吗?”姑娘叽叽嚓嚓,一点都看不出一天没吃饭的模样,跟刚才哭哭啼啼判若两人。
“打听那么多干嘛?是不是在喊你?”唐植桐听见远处传来喊人声,听着像是金什么玩意。
“,。”姑娘先是高声回应了一句,然后对唐植桐说道:“我叫金海英,你叫什么名字?”
“别惦记了,我孩子都满地爬了。”唐植桐耳不聋眼不花,心也不瞎,大概能猜到她的意思,头都大了,这还是头一回碰到这么直接的女孩子,这么虎吗?
“哦。”果然,一听唐植桐这么说,金姑娘哑火了。
呼唤金海英的声音越来越近,金海英回应了两声,没过几分钟,父女俩碰面了,叽里咕噜一通,唐植桐也听不明白。
“谢谢同志,感谢你护送海英回来。”金父文绉绉的跟唐植桐致谢。
“您客气,我就是一个卖鱼的,把账结一下吧,两条鱼二十四块钱。”唐植桐不愿牵扯这些因果,将鲅鱼往地上一扔,发出类似金属的铛铛声。
金父给钱给的痛快,唐植桐走的也很痛快,一点都不带留恋的,金姑娘一声再见也没说。
从金姑娘前后的态度来看,她应该不是对自己有什么想法,只是对绿色的制服有种天然的亲切感、安全感罢了。
子弟兵嘛,天然带有安全感属性,属于正常现象。
如果自己穿着将校呢出来,那金姑娘今天还能让自己走?
唐植桐心想,得亏没穿出来。
到了自己的秘密基地,唐植桐还是将小木屋放到了江面中心。
吃完饭,继续冻鱼、跟梳子较劲,想象着小王同学看到梳子后欢喜的模样,就止不住的咧开嘴笑,欢乐的像个小**。
梳子在唐植桐的精心制作下,已经雕刻完成并打磨完毕,但看上去像是有一层灰,并不靓丽。
这个时候,需要在表面打一层蜂蜡,既能起到保护作用,也能增亮。
蜂蜡是好东西,市面上难得一见,因为今年蜂蜡和蜂蜜一起被列为了二类商品。
好在唐植桐薅过不少蜂窝,空间里并不缺蜂蜡。
这东西涂在梳子上,不用很多,一点点就够了。
涂完后,唐植桐又找了块破布,一点点的抹匀实,并反复摩擦,有点类似于抛光。
还别说,成品很漂亮。
忙活了一宿,时间来到12月12日,星期六。
唐植桐继续将“安全屋”挪到河边的“秘密基地”,然后倒头就睡。
唐植桐今儿的待遇比昨天要好一些,因为身子底下铺着自制的兔皮大衣,身上盖着将校呢大衣。
唐植桐整整一个白天,除了外出解手,全天待在小木屋内,除了吃就是睡,狠狠地补了一觉。
要不是嫌在屋里解手有味,唐植桐还真不想去外面干这个,忒冷了,冻得慌。
拉完擦擦,提上裤子就往屋里跑。
压根就不用考虑踩着“地雷”,几分钟的工夫就冻的硌脚了。
天色黑下来的时候,唐植桐认真收拾了一顿饭,然后墨迹到七点,才把自己收拾妥当,出门往南而去。
老城区的住户没几家亮灯,到处都静悄悄的,连狗叫声都没有,不知道是不是狗子已经进了主人肚子的缘故。
等唐植桐到达去集市的河边小路口时,已经能远远看到那几个人守着两辆满载的爬犁了。
天太冷,唐植桐没有翻看手表,不过从自己的秘密基地走到这边肯定用不了一个小时,自己没迟到,是对方提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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