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唐植桐两点一线,奔波于家与学校之间,日子过得很清静。
尽管唐植桐每天放学后都会借口去押运科拿松子,但距三百斤还有百十来斤的样子没运到家里。
小王同学倒是提过要跟唐植桐一同去,理由是两个人一块往家里带会快一些,但唐植桐没敢同意,毕竟自己办公室空空如也,啥都没有啊。
排队风波愈演愈烈,也不知道外面如何疯传的,来四九城的外地居民越来越多,一时间大小餐馆门前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排长龙景观,人流云集,彻夜不散。
甚至连花市大街的小饭馆门前都全天排起了长队,从晚上开始排次日的早餐,清晨早餐过后又排午餐队,午饭后又开始排晚餐队,晚餐过来后又排明天的早餐队。
唐植桐留意了一下,往往是一家多人轮番上阵,搞的本地部分市民非常不满,毕竟以前他们吃饭排的队能少一些,现在外地人一来,本地人就不一定能排得上了。
即便不收粮票,估计那些不要票的饭馆也快限号了,每天发很少号,发完号就不会再供应的那种。
时间一晃而过,九九重阳节的晚上,小两口吃过晚饭回到厢房,小王同学就开始为明天拜访万向阳一家操心。
“哎,你说我们明天带点啥?”结婚日子久了,除了一些特定的场合,小王同学对唐植桐会有一些不同的称呼外,其余绝大部分时候都是用“哎”来代替。
“椰枣、松子,明天我再跟咱妈拿斤把花生就行了。”唐植桐稍微一琢磨,给出自己的建议。
“有那么明显吗?”小王同学笑了,没有否认。
“行,正好前两天市面上卖了一批椰枣,不扎眼。”小王同学对丈夫的安排认可道。
“哼,算你会说话。”小王同学哼着一首小曲,从衣橱里找出一身工作服,拿在手里往身上比比,问道:“这身怎么样?”
“我说你是不是紧张?”唐植桐感觉到了小王同学的不安,毕竟这是她第一次跟着自己出门单独拜访自己的朋友,一家对一家,没有其他人在场的那种。
“带核的好像一毛五吧,去核的三毛来钱。姜姐抢到了一点,我听她说的。”小王同学也没专心跟唐植桐聊天,而是在扒拉衣橱。
“对了,明天咱给多少钱份子?”小王同学将衣服叠好,放在床头柜上,方便明天一早穿。
“哪有这么办事的?回人情不得加点?三块吧。”小王同学利落的回绝了丈夫的提议,她无所谓给多少,但这是丈夫的朋友,有礼数也是给丈夫脸上增光,这种事她还是乐意做的。
“呸!伱还想怎么出力?”小王同学一听,就知道丈夫想歪了,捏住唐植桐的耳朵,耳提面命道。
“长官,我冤枉啊,你是知道我的,我这么老实本分,怎么可能犯错误?”唐植桐把书合上,双手合十,求饶道。
“哎,刘悦给我来信了,说有喜了,要跟你道谢呢。”小王同学将信封放在衣服上,冷不丁的跟唐植桐说道。
“可以,我明天也穿工作服。”唐植桐点头认可道,前阵子刚发了一身工作服,还没上身。
“讨厌。”小王同学心情甜蜜的轻捶了丈夫一拳,找出一个唐植桐发工资的信封,将背后的签字笔迹擦掉,装进去了三块钱。
“抢?就那一批吗?”唐植桐多少还是有些意外的,上次岳母不是说很快会出现在市面上吗?
“好像就来了那一批。现在买什么不都得靠抢吗?不排队连个稀饭都喝不上。”小王同学也注意到了街面上排队的情况,吐槽一句后,转头问道唐植桐:“哎,你说我明天穿什么衣服?”
“是吗?看来我没在的这十来天发生了很多事嘛,多少钱一斤?”唐植桐斜靠在床上拿着本选集,一边加强自我修养,一边聊着天。
物质的分配要按照“各尽所能按劳取酬”的原则和工作的需要,决无所谓绝对的平均……必须反对不问一切理由的绝对平均主义,因为这不是斗争的需要,适得其反,是与斗争有妨碍的。
“咱结婚的时候,阳哥虽然没到,但在信封里塞了两块钱,咱也给两块吧。”唐植桐一琢磨,没敢开口多给,虽然自己没有成功回请,但断断续续的也给了万向阳不少支持,给多了恐怕他不会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