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饼的最佳伴侣是一杯热茶,呡一口茶,咬一口饼,就像冬日里的热汤一样那么让人熨帖。
不过路明非只能在这时候搞到烈酒。
“校长想让我跟你传个话,他准备明天在办公室见你。”零等夏弥取了很大一块蛋白慕斯蛋糕后对路明非说。
路明非微微一愣。
不过想想也蛮正常,校长那个老家伙不找他才奇怪吧,毕竟是屠龙归来的英雄,而且学院也肯定有很多疑问需要他来解答什么的。
比如七宗罪,比如暴血,比如奥丁,再比如那两只次代种。
“嗯,我知道了。”路明非点点头,他看向零,犹豫了一下,说,“谢谢,蜜饼很不错。”
“我从莫斯科调过来的糕点师,他以前为克里姆林宫工作,给国宴做过配菜。”零说,她随后推着餐车离开。
餐厅里人声熙攘,可路明非只觉得好似寂静无声,他心事重重,忽然有粼粼微波从密歇根湖上反射光线引起他的注意。
路明非放下手中的蜜饼,转过头,呆呆地看着窗外很远处的密歇根湖,在那些停靠在港口内的帆船的更远方,黑鸢如电光般掠过湖面,利爪划出一道涟漪,抓起一条肥硕的大鱼。
夏弥也看向湖面,这时候即将入夜,可还是有学生会帆船队的健将在为今年和芝加哥大学的联谊赛刻苦训练,袒露上身的男孩们乘风破浪,在帆船上用自己的身体固定船板和风帆,健壮的大臂和漂亮的胸肌挥洒汗水,他们的身体在小小的帆船上弯作一张弓,充满力量的美,西落的斜阳把余晖落在他们和帆船的身上,在湖面投下三角形的影子。
“师妹你是不是也在想这个世界真是美好,可还是有那么多事情我们没法做到,命运真是捉摸不透,就像芝加哥的天气,昨天的现在还是暴雨雷鸣,今天的此时却岁月静好。”路明非说。
“我在想他们的胸肌真大。”夏弥异常严肃,一秒钟后女孩立刻换了沮丧的脸,歪着脑袋撇着嘴,“他们欺负人。”她说着看了一下自己的胸部。
路明非也很认真地去看帆船队那些队员的胸肌,又看了一眼夏弥,颇有些认同地点点头。
“好啊你师兄,你还真敢看啊!”夏弥张牙舞爪地扑上来,狠狠咬住路明非的手腕,留下浅浅的牙印。
“好了,现在你要得狂犬病了!”夏弥很认真地宣布。
路明非犹豫了一下,普及说,“狂犬病主要是狂犬病毒通过动物传播给人的一种严重的急性传染病,传染源主要是病犬、其次是病猫,卡塞尔学校里有可能咬到你的放养动物只有五只犬类和二十三只猫类,可它们都定期注射狂犬疫苗,师妹你就算被咬过,也不可能会患病,也就是说你不可能是狂犬病毒的携带者。”
“你你你你你——”夏弥咬牙切齿,“你怎么这么像大师兄!路明非你可少吹点空调,别和他一样成了面瘫,卡塞尔有一个杀胚就够了,不需要第二个。”
路明非和夏弥之间的相处很亲密,周围的卡塞尔学生其实见怪不怪。
守夜人论坛早在大开盘口,夏弥和诺诺都是S级路明非的强有力追求者。
“师兄你好像有心事诶。”夏弥托腮,手肘撑着桌面,身子往右边倒,靠近路明非。
路明非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夏弥,女孩吐息如兰,眼睛闪闪发亮好像倒映着星辰。
真是漂亮的小妖精。路明非心说。
他点了点头,还是如实说,“嗯,今天是师姐的生日,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
自从夔门计划之后,路明非已经知道了师姐的心意,也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这一段时空里诺诺没有和凯撒在一起。
可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他分明觉得自己每时每刻都在想着远在日本的小怪兽,可有时候又总觉得自己大概真是个花心大萝卜,好像还是有些放不下师姐。不只是师姐,现在他甚至会在做些无关的事情的时候忽然在脑子里跳出夏弥来。
这种情况很不对劲。
他其实是个感情经历为零的白痴,很手足无措,而唯一能给他出谋划策也乐于给他出谋划策的家伙叫楚子航,假设路明非在感情方面的智商是零,那大概楚子航得降到负数,如果真有负数的话。
夏弥的身子坐直了,她的双眼凝视路明非的双眼,眼睛里面深邃又清澈,像是藏在幽林中的深潭。突然小师妹娇俏地笑了,真是明媚动人、倾倒众生,这时候路明非心想所谓美人计也不过如此,有的人非得宽衣解带搔首弄姿才算得美人,可有的人只需一颦一笑便能倾倒君王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