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沉吟至今 382.绘梨衣的凤冠霞帔(2/3)

皇女殿下的视线沿着绘梨衣尖尖小小的下巴向下,抚过优雅修长天鹅般的脖颈和伶仃的锁骨,在被撑得鼓鼓囊囊圆润饱满的衣襟下停顿了一秒,心想啊对还有就是这人形兵器的发育还真是不错,胸比师姐大多了……

“Sakura跟我说过拉斯维加斯的赌场,还跟我说过纽约中央公园。”绘梨衣说。

其实不止呢,在东京半岛酒店的时候绘梨衣总在后半夜钻进路明非的被子里,两个人睡不着就坐在床沿上把电视连接电脑主机打电动游戏。

打游戏的时候绘梨衣很多话,也可能是在路明非身边的时候绘梨衣就会很多话,她最喜欢问的是以前发生在路明非身上的事情,他在市篮球比赛比赛中代表仕兰中学拿下冠军啊、校外的小混混跑进学校里被路明非赶跑啊之类很普通的往事。

但似乎小怪兽就是憧憬那种普通的生活,和一群没有能力的人生活在一起,人生永远与神、龙或者战争沾不到一点关系。

此外绘梨衣就最喜欢听路明非讲东京这座城市之外的故事了。

好在路明非的脑子里装了另一个世界的记忆,也算是领略过七大洲五大洋的风土人情四季变换。

他给绘梨衣讲北海道湖泊边静谧的冰雪和好望角危崖峭壁碰撞时两大洋的卷浪飞溅,还在十月的时候说起此时香榭丽舍大街上的梧桐叶正葳蕤、而海参崴上的灯塔依旧低沉眷恋。

这个世界深沉而温柔,同一个时间不同的地方有夕阳也会有日出,绘梨衣问起法兰西路明非就说凯旋门的巍峨和高华、问起俄罗斯路明非就说莫斯科的凛冬和青铜铸造的列宁雕像,所以在绘梨衣的眼中这个世界又是如此崔巍如此遥不可及,像是站在山下的人仰望夜空下看不到尽头的山影,壮丽而遥远。

唯有当绘梨衣问到中国的时候路明非会想想之后笑着说郑州的火车日复呼啸,上海金色的海面倒映出全世界最繁华的霓虹,还有合肥叔叔家楼下那条种满法国梧桐的长街,到了秋天金色的梧桐叶子就像是落雪一样纷纷扬扬地落下来,掉在路人的头上、肩上,如果你没有注意,最后那片叶子就会跟你一起回到家里,或许最后会成为一张书签。

说到书签的时候路明非果真从钱包里找到一枚用胶塑起来的梧桐叶书签,他把这东西放在绘梨衣的手中说有一天我们会一起去那条长街,走过梧桐树下的时候伱就参与了我的人生了。

绘梨衣想她很愿意参与路明非的人生,她也很希望路明非能参与她的人生。

前提是他们能活下来。

这个世界很棒的地方多得你一辈子也看不过来,所以不管有多绝望所以不管有多悲伤,都要想着活下来,因为只有活下来你才能看到过去未曾看到的风景。

——从餐厅里走出来之后诺诺就站在甲板的边缘看海,阳光很盛,海面上波涛汹涌,成百上千吨的海浪在大西洋太阳神号的船身上撞得粉碎,化作白色的泡沫四散开去。

诺诺的头有点痛,她想起了那个自己后来悄悄去看过的老人,那是个操着京片子的欧洲老家伙,年龄大得看不出到底多少岁,头发灰白,眼睛是雅利安人特有的铁灰色,和校长很像,诺诺走进胡同的时候那家伙正坐在老槐树下和一群老头儿下象棋,穿着竹布衬衫。

那个老人带她在堂子里转了转,说自己叫林凤隆,虽然是个德国人但从没去过德国,还说陈小姐你男朋友来买了衣服你应该知道吧,喜欢的话我这里还有其他的,可以打七折卖给你哦。

可诺诺没怎么听进去,她歪着脑袋看墙上的宣纸,纸上是用磨笔勾勒的少女侧脸,写意而富有神韵,虽然只是那么三两笔,但诺诺偏偏有一种那就是按着自己的模样画出来的感觉。

她是个相信感觉超过相信证据的人,好在通常她的直觉都很准确。

就是那幅画让诺诺意识到凤隆堂其实早就为加图索家族服务了,或者它根本就是加图索家族的产业。

即使全中国最奢华的成品店也不会出售凤冠霞帔这种造价高昂、做工精细到极点的衣裳,因为每一个人的身体参数都不相同,几乎所有真正有价值的凤冠霞帔都是私人订制的产物。

可偏偏恺撒就能买到成品,这根本就说明早有人把诺诺的身体数据告知了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