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芬格尔师兄的人品来看,要真是他们家庄园里有一百个女仆等着伺候他洗澡,估摸着这货每天都在白日宣淫。不过我看他随时蹲在马路牙子上偷看师妹短裙下小腿的猪哥样不像有很多感情经历。”诺诺白了路明非一眼,
“话说你是羡慕恺撒他们家能把整个热那亚湾包下来还是羡慕楚子航能把帕拉梅拉和兰博基尼当玩具来开?”
“我是羡慕芬格尔那厮能白日宣淫。”路明非死猪不怕开水烫,舔着个脸往诺诺身边凑。
诺诺一只手按住路明非的大脸把他往后面推,耳垂浮上淡淡愠怒的红意,酒红色的眼睛眨了眨,却并不去看路明非,只是直勾勾地目视前方,看着被车大灯照亮的雨幕,柔软的额发随着身体的摇晃而摇晃,那对银色的四叶草耳坠也开始摇晃起来。
悍马悄无声息地滑入雨幕,引擎开始高亢地轰鸣,诺诺一只手按着路明非,另一只手握住方向盘,麻利地换挡踩住油门,悍马像是脱了缰的钢铁野马在东京铁塔前巨大的广场上直直地穿过,利刃般劈开雨幕。疯狂转动的轮毂溅起一米多高的巨浪,不像是一辆耗油量高得离谱的越野车,倒像是密歇根湖面上乘风破浪的小快艇。
“我以为来接我的会是楚子航或者恺撒,今天晚上和宫本落叶的见面原本也是我们三个人一起商量的细节。”路明非抓住诺诺的手,把那只手放回方向盘上,
“我以为你和师妹她们一起在酒店里面没出门。”
“闲着无聊,想出门转转,就让学院的人送了一辆悍马过来。”诺诺说。
“这座城市已经不适合我们再继续单独出行了……蛇歧八家毫无疑问正在收缩他们的力量,整个日本的黑道帮派都在向东京汇聚,很快警视厅就要向普通民众发出紧急通告了。”路明非打了个哈欠,
“话说回来源稚生去玉藻前找过我们,我还给他留下了无天无地之所这样的线索,这只象龟居然没有能够找过来。”
路明非现在担心的其实并不是源稚生和他麾下的执行局,也不是将力量摆在明面上的蛇歧八家,而是那个看似一直处在毁灭边缘却实则仍旧保留了强大实力的猛鬼众。
自从潜入源氏重工的行动之后,路明非就彻底失去了源稚女的信息,那个行走在黑暗中与孤独为伴的恶鬼似乎将自己重新藏进了源稚生的影子里。
直到现在路明非仍旧相信猛鬼众与蛇歧八家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情报共享的,如果源稚生知道路明非和宫本落叶的见面地点定在无天无地之所,那么他的弟弟源稚女也必然会得到这个情报。
路明非不会无缘无故与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见面,他这么做必然有他的目的。
不管是谁都会那么想。
路明非是谁啊,他是本部有史以来最优秀的学生,他是龙王的仲裁者,他是昂热校长视作衣钵传人的新生代领袖。
没人知道他曾是个走在路边都会被人踩上一脚的小草,也没人知道他是放映厅大荧幕下那个小小的弯曲的I。
他这种人的一举一动放在如今东京那些蛰伏在黑暗中蠢蠢欲动的人的眼中,都会被做出一百种不同的解读。
比如那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其实藏着在心底里某些足够撬动如今东京这扑朔迷离的时局的秘密。
“新闻上说距离东京铁塔大概四公里外的新宿街区一个小时之前发生了一场大规模械斗,东京警视厅紧急出动驱散了附近的群众,械斗双方分别持有疑似从日本境外势力手里获得的枪械子弹,半条街区都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诺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