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围坐在炉桌边,蒸汽上升的时候都觉得有点饿了。
酒店的后厨为贵客准备了空运过来在格陵兰打捞的北极鳕鱼和北海道送来的新鲜和牛肉,旁边的碟子里放着两只巨大的红彤彤的海蟹,面前揭开盖子的锅里则正在鱼汤。
那是一条野生真鲷,炖鱼汤的时候恺撒在路明非的建议下放了猪油和姜片、香菜,等熬开之后又把姜片和香菜捞出来重新丢进去方笋和青梅,一个多小时之后鱼汤才变得雪白鲜香。
随后恺撒准备用他的狄克推多来收拾那两只已经蒸好的海蟹,但路明非一脸惊悚表示师兄你这把刀是不是砍过死侍?
恺撒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显然没想到小路同学有这一问,最后说我每天都有清洗。
路明非则表示要不我们还是用酒店提供的工具吧,砍过死侍的刀用来处理食物是否有点太大丈夫了。楚子航也说现在还算不上什么艰辛岁月,未来说不定荒野求生的时候能用上狄克推多,现在就还是回归正常的人类社会吧。
恺撒从善如流,立刻用后厨提供的刀子开了蟹壳,拆了蟹腿,把雪白的蟹肉整齐地码在旁边碗碟冰沙堆成的小山上。
楚子航见状则很熟练地开始磨山葵,这么做的时候他依旧看上去相当严谨,连山葵倾斜的角度都从始至终一丝不变,果然是将一切都精确到机器程度的男人。
“不喝点酒吗?”恺撒晃了晃身边的威士忌瓶子,路明非摆摆手:“还是算了,我想喝点汤暖暖胃。”
“烈酒也是暖胃的最佳选择啊。”恺撒感慨道,楚子航把自己的杯子往前推了推,示意尊贵的加图索少爷帮自己把酒满上。
虽然现在关系迅速升温,但杀胚和贵公子依旧是强有力的竞争对手,能给恺撒添添堵,楚子航这种闷骚的人自然不会放过。
果然,恺撒的脸色立刻变得像是吃了一只苍蝇那样难看。
给自己盛了一碗鱼汤,路明非把瓷碗捧在手里,发出一声赞美的叹息,“很香。”他说。
八月的东京温度其实应该还挺高的,但是因为不久前这里还在下暴雨,所以气温居然罕见地跌落了二十度,现在在衬衫外面加一件西装也不会觉得很热。
晚上凉风吹的时候喝一碗鱼汤真是让人舒服得想呻吟出来。
“我白天的时候帮你问过了源稚生,上次找麻烦但被你全打进了医院的关东支部还没有出院。明智阿须矢的头骨被伱敲碎了,听说蛇歧八家的医学部已经用3D打印技术帮他弄了个新的。”楚子航抿了口酒对路明非说。
路明非点点头,他正在查看一张硬质合金卡片,是那个叫克丽思嘉的印第安女孩托恺撒给他带的信封中倒出来的,此外那里面就没有别的东西了。“我准备明天或者再过一两天去探望一下他们。”他说。
楚子航愣了一下,恺撒却已经把狄克推多拍在了桌子上。
“去灭他们的口!”加图索少爷眼露凶光。闻言杀胚师兄也从自己的网球袋里拔出那把黑色的长刀,刀鞘古朴却又似乎正藏着浓郁的血腥气。
路明非颇有些惊恐地看向自己面前的两个家伙:“灭口?!”
“难道不是吗?”恺撒疑惑。
“不!当然不是!我只是想去了解些事情。”路明非说,他很有些凝重地看向恺撒和楚子航,认真地说,“我建议返回学院后你们去找一下富山雅史教员。”
恺撒和楚子航对视一眼,收回了武器,气氛有些沉默,随后居然是楚子航主动同恺撒聊起了刀术的问题。
路明非有心要参加这场对话,但他低头重新打量手中的卡片。看不出材质,大概是某种新式合金,上面用镀烫的手法雕绘了黑色的圆形图案,在神秘学主义中那东西被称为太阳之轮,此外没有太多实际的意义。
这两天他也和在学院里的克丽思嘉通过视频的方式联系过,但双方都默契地没有说起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