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听。”吴宇森这是肯定句。
“因为爸爸不常在家，所以喜欢妈妈不喜欢爸爸。或者因为妈妈达不到自己的心理预期，喜欢爸爸不喜欢妈妈……”林凡摇摇头，“我已经过了那个年纪。只不过我爸的确比我妈好相处，好沟通。所以表面上来看，我的确更喜欢我爸。”
其实做子女很多无奈的。
吴宇森拍拍他的肩膀，“别想了，我看叔叔身体状态挺好的。”
但林妈的错误终究很难更改。
但越恨，越放不下，心里的锁被拉得越紧，让自己窒息。
可林爸最穷的时候，也没戒掉不是？
六十多岁老人了，又有基础病，一天两包烟，一顿饭白酒能喝半瓶，能好多久？
但老说这些丧气话也没意义，毕竟林爸的确也还没怎么样呢。
后来，林凡也想过，她能戒得掉，林爸未必戒不掉。
当初她戒药的时候，那种感受就别提了。但她硬是撑着一口气，断了药。
而是让林凡自己心里解脱，放下过往的痛苦，所以淡化林妈在其中的种种因果，客观原谅。
“能听就好了。家长的便利大概就是可以用年龄和身份为所欲为吧。”
再后来，她的好工作暴露后，林妈更是很少找麻烦。林凡也找到了能和谐跟林妈相处的方法。
“他没戒。”吴宇森不用问都知道。
“我爸跟我说，他也想戒的，但就是忍不住。这么多年下来了，烟和酒已经成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死或许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但是不抽烟喝酒，他比死了还难受。”
也就是少搭理她，少想起她，缩小她的言行对自己产生的作用，从主观上达到忽略。
把脑袋里那些不好的东西全部扔到角落里去，继续往前觅食。
两人大眼瞪小眼，然后“噗嗤”一笑。
他站在林凡的角度，跟她共同梳理人生。对林妈的好和不好都做了剖析。
至于过去……就让它过去吧。
“所以说啊，戒烟这种事情劝是劝不了的，该戒的时候，他们自己就戒了。”林凡拍拍肩上的手，总结发言。
“虽然你爸为你戒烟是挺让人感动的，但还没到生死地步吧？”吴宇森记得她刚才说的是，不到生死地步戒不了。
林凡长叹一口气回头，继续往前走。
小时候孩子不听话，打一打，骂一骂，都可以，那是教育。
林凡在和金思辰的叙话中一点点得到了支撑，原来错的不是自己，原来有人理解她。
“表面上看是这样。”林凡头也不回地在前面推着托盘走。
林凡曾经非常恨林妈。
她能成功，很大原因是因为穷。
两人不再提这事儿，装了满满三盘好吃的。
在跟林妈和解这件事上，金思辰花了很大功夫。
可老人不听话咋办，又不能打，又不能骂，回头还说你不孝顺。
不听话也是不孝顺，不给钱也是不孝顺，工作不好不孝顺，不按时结婚不孝顺……
小时候父母疼爱的还能好些，享受到快乐的童年，好多小时候撒手不管，年纪大了要赡养的，听了都觉得可怜。
做孩子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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