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成仁猜到白子清说的人是谁后,一颗心就宛如下了热油锅似的满是煎熬。
怎么会是那人?
拿了陈年河的信物不算,就连京都白家竟是也要为她撑腰?
那女子到底什么来头?
白成仁几番挣扎下勉强挤出一丝笑,探究似的开了口:“庇护谈不上,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不过说来也是惭愧,我之前只当那位是陈年河陈将军的贵客,不曾想与白二爷也是故人。”
“许是我在蜀地待的时日久了不知外边的世事,一时竟是想不出这位出自何家,白二爷可否为我解惑?”
白子清听到陈年河几个字时唇角无声一勾,心下嘲讽那人的急切和失态,面上的笑未变分毫:“事关女子清誉,此言我倒是不好多说。”
“大人若是有心探究,不如当面问问?”
白成仁尴尬一笑没好接话。
白子清倒是满眼的自在,从善如流地说:“我听闻故人就在此处,难得在外见上一面,还想有劳大人烦人通报一声,等回了京都面见家父,说起此事也免得被训斥失礼。”
瞥见白成仁眼中一闪而过的迟疑,白子清眼中笑意更深:“大人,不知此时方便吗?”
人家客客气气主动找上了门,字里行间全是客套,话里话外的意思却很明显。
来都来了,人必须要见。
而且不光是白子清要见,等回到京都,京都国公府的老国公也要过问。
白成仁早先起的杀念被接连砸在脸上的大山压得喘不过气,斟酌下强忍着无措说:“当然可以。”
“既是贵客又是白二爷的故人,见与不见当然不是我能指摘的。”
“来人!”
“大人?”
“去那边通传一声,就说有客来访,请一下那位的意思,看此时是否能见。”
得了令的人急忙去了。
白子清听出白成仁话中半遮半露的试探,戏谑一笑拨弄桌上的茶盏没有多言。
客栈楼上,桑枝夏听了来人的话,察觉到传话的人变得无比小心谨慎的语气,眼底渐添玩味。
“是谁来了?”
来人恭敬地低着头,含混不清:“小的见识短浅,也识不出来人的尊贵,您去见了便知。”
“啧。”
桑枝夏不太高兴地把手里的点心往桌上一扔,冷嗤道:“既是说不出来历,那我为何要见?”
“有一再二见再三,届时不管什么阿猫阿狗到了此处,都要我去见上一面,我竟是你们总督大人拉出去随意见客的下贱人?”
“不见。”
被打发来请的人见状急了,不管质疑桑枝夏的跋扈,顶着一脑门的虚汗下意识地说:“您莫要恼,是小的笨嘴拙舌地说错了。”
“听大人说,那位被尊称为白家二爷,是特地来拜访您的,此下大人和白二爷都在下边等着呢,您若是不去,岂不是断了故人相见的缘分么?”
白家二爷,白子清。
桑枝夏脑中闪过徐璈之前对自己说的话,眸色无声一闪,掸了掸指尖懒懒地说:“白子清?”
见她提起白子清语气随意,来人更是拘谨,忙不迭地赔笑说:“是是是,正是白二爷呢。”
“您瞧这?”
“走吧。”
桑枝夏在来人期待的目光中缓缓起身,轻飘飘地说:“来都来了,不见也说不过去。”
“前头带路。”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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