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梭。
三个月后,盛夏的阳光洒落街道。
屹立与东方的古老城墙,在这沧海一瞬间,仿佛并没有任何变化,大唐依旧繁华,长安依旧热闹。
街边。
茶馆处。
几名汉子正在饮茶。
他们头戴遮阳斗笠,衣着麻布短衫,皮肤晒得黝黑,货郎扁担置于脚下,一边饮着茶水,一边高谈阔论。
“话说这长安城,近来可真是寡淡。”
“没错,一点儿趣事都没有,也不知道房二郎跑到哪里去了,有他在,这长安城可是热闹的紧啊!”
“房二郎?你说的可是驸马爷房遗爱?”
提起房赢。
几个汉子顿时眼睛一亮。
“对啊!怎地把他给忘了?”
“咱们这位驸马爷,当真是大才,连出了几首惊世之诗,震动了整个长安,就连那些读书人,据说也敬佩的五体投地!”
“呵呵!他岂止会作诗?”
“他还杀了好几个突厥蛮子呢!”
“杀蛮子算个甚?你们难道忘了,房二郎为了一对战士遗孤,独自一人,在街头与侯大将军对峙火拼,这等气节,才是我唐人的魂!”
说到这里。
激烈的话音停了下来。
几个汉子仿佛想起了什么,纷纷叹了一口气,耷拉着脑袋默默喝茶。
良久之后。
一人闷声说道:“房二郎现在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吧?他得罪的…可是侯君集大将军。”
“唉……”另外一人也长叹一声,“房赢他,大抵是不会在长安城露面了……”
嘭!
最年轻的一个汉子,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他怒睁双目,低声吼道:“侯君集纵子行凶!他儿子侯海龙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圣人为何不管管?”
“圣人?”
有些年长的汉子摇了摇头,叹道:“咱们大唐初立不过二十余年,圣人治理这么大的国家,哪里管的过来?”
“那就让好人沉沦,让坏人嚣张?!”
“罢了罢了,休要说了,咱们啊,趁着天头还早,把手里的货卖完才是正道。”
“走了走了……”
……
说着,几个汉子站起身来,纷纷挑起扁担,背影逐渐消失在长安城的街头。
茶馆内。
另外一桌客人,陷入了一片沉默。
这番作态,令周围的无数暗桩护卫心头一凛,浑身紧绷,不自觉的将警哨提到了最高。
只因喝茶的这三人,身份太过尊贵。
大唐皇帝李世民,军神李靖,国师袁天罡……这三人中的任何一人,都不得有失。
“呵呵呵呵……”
李世民率先打破沉默,抚着胡须笑道:“说起来,朕确实有段时间没有见到赢儿了,也不知他在忙什么?”
“启禀陛下。”
袁天罡微微低头道:“自三个月前,驸马参加了永嘉公主的船宴后,除了每日去骊山的房家铁匠铺,便只在公主府和房府之间来往,从不外出,低调的令人发指……”
“哦?”李世民似笑非笑的看了袁天罡一眼:“国师似乎对朕的驸马,很是关注啊。”
袁天罡微微一滞,干咳一声说道:“陛下,房遗爱毕竟是皇亲国戚,贫道掌管不良人,自然会多关注一些驸马的消息。”
“嗯。”
李世民手指敲打着桌子,双眼微微眯了起来:“不过,话说回来,赢儿忽然变得如此低调,连那泼天的封赏都没和朕提过,这委实不像他的作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