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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兹,汉时旧国。
都白山之南百七十里,东去焉耆九百里,南去于阗千四百里,西去疏勒千五百里。
王姓白,字苏伐叠。
都城方六里,胜兵者数千。
地处丝路中段之咽喉,连接东西方之要道。
与诸多西域小国一样,自汉朝以来,龟兹便以墙头草的形象出现,在中原皇朝和草原王庭之间反复横跳,叛服不常。
不久前,焉耆被唐军攻下。
龟兹立刻意识到,唐国已经不再满足于高昌故地,而是将势力渗透到了西域腹地!
这就有些不妙了……
从前对于唐国,龟兹的态度是,有好处就占,没好处就翻脸。
反正离得远。
有本事你打我啊?
现在好了,唐军选择把整个王族干掉,另立新君!
这还得了?
如果任由时态继续下去,大家的好日子岂不是到头了?
贵族是来享受生活的,不是被灭族的!
于是龟兹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停止了对大唐的进贡,彻底投入到了突厥的怀抱。
……
这一晚,乌云遮天。
满空的星月,隐藏在云团之后,漆黑的夜里,龟兹国都伊逻卢陷入沉睡。
与之相反。
王宫之内却烛火通明。
今晚,龟兹王白苏伐叠,在宫中举办酒宴,邀请达官显贵彻夜吃酒。
“诸位,突厥人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苏伐叠头系彩带,坐在金师子座上,笑语晏晏的环顾四周:
“你们说,焉耆是不是要完了?”
“哈哈!那是必然的,谁让他投靠了唐庭呢!”
位于他左侧的一名中年汉子,端着酒樽,降红着脸大声喧哗。
他是白诃黎布失毕,国王的亲弟弟,在整个龟兹,权柄与两位宰相相当。
“呵呵呵呵,你啊,莫要说的如此露骨,毕竟我们在名义上,依旧是唐国的属国呢……”
苏伐叠虚点了几下王弟,转而望向另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