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掘开堤坝的同时,
第4军团全员大踏步后撤,生怕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只能说,幸亏不是丰水期。
若是在五六月份掘开堤坝,那就是两败俱伤。
2日后,
东边的建阳河区域传来了消息。
确认,
在两条南北走向的河流之间形成了一块超过百里的湿地。
水深处过腰,浅处也漫过脚踝。
林淮生松了一口气,这下被围困的蒙古马队跑不掉了。
待援兵抵达战场,
先行劝降,后武力合围。
吴军对蒙古骑士不敢兴趣,但是对这帮人的战马眼馋的要命。
轻骑兵军团组建之后,
由于征战、疾病等损耗,战马存量一直在下降,如今已不足3000匹。
陛下对此深表忧虑。
……
喀尔喀中后旗的一名百夫长,勒马望着前方,水漫过了田埂。
他踟蹰不前。
身后,
还有几十骑追随。
由于首领们在荆州满城被友军一锅端了,蒙古马队陷入了一个尴尬境地——四分五裂。
原先是首领们在大帐商量,
拿出一个大部分人都认可的方案,然后各部执行。
大家分别隶属于十几个盟几十个旗,原本就不熟,甚至还有芥蒂有矛盾。
如今,
怎么可能推选出1个共同的首领,统一指挥统一号令呢?
只能各自为战。
……
少则十几骑,多则几百骑。
有的往北走,尝试涉水北归。
有的往东炮,寻找新路。
有的向西撤,想渡过沮漳河。
还有的往南去,南边有荆州,还存有满蒙一家亲的幻想。
5000余骑~
变成了数百个大大小小的武装团伙。
被吴军压缩在沮漳河——建阳河——荆江——长湖这样一个包围圈内。
第4军团按兵不动!
近卫营收拢混成营残兵,进驻荆州城。
第2军团主力急行军去了西边,准备骗开宜昌城门~
……
水师在忙着调动,刘武将麾下轻型船只从荆江驶入沮漳河,完成了进一步封锁。
而援兵也终于抵达了潜江县。
放弃船只,改为步行进入战场。
训练署署长赵二虎领兵。
他兴奋不已,终于能够独掌一军了。
训练署虽然重要,但被归纳到文官序列,这让他很不适应。
矿工出身的糙汉子,做哪门子文官呢。
矿工兄弟组成的第5军团表现抢眼,这才是自己的终极梦想。
……
吴军的劝降打算基本落空了,因为找不到可以做主的人~
说客,
不断遇到零星打野的小股马队。
有的见了就跑,有的主动攻击,极少数存有理智且怕死的小股马队同意无条件投降~
但是吴军对降兵开出来的条件向来不优厚。
从起兵开始,就是如此。
如今对军官都懒得封官许诺,遑论普通士兵了。
“交出战马,交出武器,可保证不死。”
就这么3条!
其他一概免谈。
不答应,就等着四面合围吧。
吴军一点不在意这些蒙古兵的生死,只是心疼那些饿肚子的战马。
……
包围圈内,人烟稀少。
一切罪责都归咎于蒙古人之前频繁打草谷。
现在,他们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境地,缺粮!
人饿,马更饿。
一般来说,
一战马每天需要摄入不少于15斤精饲料。
若没有足够的精饲料,
就需要摄入翻倍的草料。
在渺无人烟的包围圈内,获取粮食越来越困难,许多人开始杀马充饥。
蒙古马队多是一人双马,紧急时刻杀马是传统。
荆州城上,
飘扬着吴国旗帜。
残兵远远望见了,更加绝望。
……
平均宽度8~10丈的沮漳河,就成了蒙古残兵们不可逾越的天堑。
草原汉子不擅游泳,同样不擅制造简易舟船木排。
小股马队在沮漳河边反复逡巡,就是不敢下水。
若是换成江汉平原的百姓,早就想办法渡河了,不敢说一定成功,但泅渡至少有7成生还概率。
1艘吴军轻型炮舰路过,
水手们立即用抬枪轰击~
枪炮声中,
岸上骑兵四散,两骑中弹倒下,鲜血流入浅水。
“放艘小船,今日改善伙食,吃马肉。”
一艘划桨交通艇载着4名武装水手靠岸,将还未死透的战马就地分解。
在河水里反复清洗后,
带上船烹煮~
虽然马肉不好吃,但好歹新鲜。
战争期间,普通士卒能吃上肉就没什么好抱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