辎重堆积如山。
火炮更是关键物资,一排排摆列。
汇集了近卫军团大部、第1军团全部、第2军团全部、第1派遣军全部,以及水师的大部。
总兵力近4万人。
“老刘,怎么样?”
“水师拆毁了几处翻坝,战船目前可以开到距离扬州城20里外的河段。再往前就没法子了。”
“嗯?”
“清兵搞了几艘大船满载石头,沉在河道里。就算是控制了扬州府,打捞疏通也得十天半个月。”
“水师有可能控制大运河入江的西水道吗?”
“我亲自登船去看过,做不到。”
林淮生点点头,
也就是说,只有在陆上堂堂正正的击溃清军。
……
第1派遣军营区。
炮灰们已经适应了江北的生活,每天吃喝睡觉,打牌找乐子。
军纪是糟糕的。
生活是闲散的。
新兵们经过了残酷的训练,和残酷的第一次厮杀,活下来的也融入了前辈们的群体。
“女营要是在就好了。”
“上面说了,打赢这仗准许我们再搞一个新的女营。”
“那可太好了,扬州瘦马你们知道伐?”
“知道知道!”
炮灰们聊的兴高采烈,怀念香消玉殒的女营。
打下南昌城抓了几百官绅女眷组成的女营,终究是承受不了如此庞大、如此暴烈的群体摧残。
香消玉碎,葬在了江西。
这种行为就好比乞丐得到了一匹马,就忍不住把马骑到死亡。
……
黑胖的张老三吃饱喝足,还灌了一碗酒。
这是他身为军官的小小福利。
吴军军中禁酒,但派遣军除外,适度的酒精麻醉有益于减轻炮灰们炸营的风险。
一时无聊,
他抽出佩剑敲击自己的头盔。
金属回音悠长,好似雅乐。
“把你们的头盔,都给我摆这。”
他一口气凑了5个不同的铁盔,排在面前,音质各异。
2个亲兄弟,
张老大赤膊,模仿女人跳舞,扭的颇带感。
张老二借来了营里鼓手的小鼓,挎在腰侧,跟着节奏敲击。
周围很快就聚拢了一群无聊的士兵。哄笑、鼓掌、吹口哨,还有几个老兵也跟着加入跳起了大神。
军团总指挥甘长胜路过,没有制止。
因为他很清楚,围观的这些士兵至少有5成活不完这个月。就让他们快活一阵吧。
……
大战将近。
十几万清军集结扬州府仪征县,新至骑兵扎营在西水道的西侧,步兵主力则是在东侧。
河道之上的1座3丈宽的石桥就成了重中之重。
对于十几万大军而言,太不够了。
所以,
海兰察令人临时搭建了3处浮桥供军队来往。
以淮安、扬州为后勤转运节点,粮食火药被源源不断的送至大营。
而江北大营的旁边又多了一个淮西新军大营。
和吴军的西营遥遥相望。
林淮生令人设下2座大营,分别叫做东营、西营。辎重物资多存放在东营,防御工事也更为严密的。
……
自从上一次万人规模的厮杀后,
吴、清两军就仿佛心有灵犀,再也没有摩擦过。
事到如今,
所有人都意识到两军主帅的想法~撞车了。
双方都想一口气吃掉对方的主力精锐,毕其功于一役。
为达目标,双方都在不停的增兵、囤积军辎。
清晨,
林淮生在帐内,
突然看到中军大帐被大风吹动剧烈摇晃。
外面有士兵呼喊:
“起大风了,加固营寨。”
他走出大帐,顿感风力明显增大,帐篷被风撕扯着发出砰砰的声音。
……
“总指挥,八成是台风。”
一名参谋急匆匆赶来,他是浙江人,对于台风的威力太熟悉了。
“台风一定会伴随大雨吗?”
“暂时未必!”
林淮生抬头望天,天空湛蓝,万里无云,都被风吹跑了。
他只在一瞬间,
就下定了决心:
“回营,擂鼓,升帐。”
2刻钟后,
所有营级以上军官齐聚中军大帐。
帐内站不下,许多人只能站在帐外。
见此状,
林淮生干脆走出大帐,临时站在大纛车上:
“天赐良机,天佑吴军,这是老天爷在帮我们。”
底下的一群军官眼神兴奋。
望着主帅从卫兵手里接过一杆燧发枪,高高举起,指着药池,大声说道:
“我军的燧发枪不惧大风,药池里的引火药不会被风吹跑。清军多是火绳枪,药池没盖子,引火药会被大风吹跑,他们的枪打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