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50余名吴军火枪兵装填完毕,临时结阵。
一名队长举着佩剑,
冷冷的望着冲过来敌人的牙齿都清晰可见时,佩剑下压。
“放。”
狂暴的子弹脱膛而出~
西宁镇藤牌兵瞬间栽倒一片,余者挥刀和吴军展开肉搏拼杀。
一口气吃12海碗油泼面的老麦,望着身边不断有人倒下的战场~
产生了一种错觉:
他在关中割麦时,镰刀所至,麦子也是这样一茬茬的倒下。
那时那景,宛如此时此景。
“老麦,愣什么呢,杀啊。”
同伴一吼,
他猛然惊醒,从地上捡起一根长枪,挥舞的虎虎生风。
吴军士兵猝不及防,被他扫翻了好几個。有一个倒霉的脖子被矛尖破开,呲呲的往外喷血。
此时,
老麦找到了一种感觉。
他手里挥舞的是扇镰,正在丰收的麦田里疯狂收割。充沛的体力,让他手里挥舞的扇镰好似风车。
……
清、吴两军越打越乱,阵型逐渐模糊。
望着兜了个大圈子狂奔而来的肃州镇马队,在侧翼炮火的拦截下,不断有骑兵落马激起灰尘。
林淮生依旧不苟言笑:
“他们是朝着大纛来的。”
“传令,近卫军团中间2个营,前出支援第1军团。其余人就地列空心方阵,每百人一阵。”
冲过炮火拦截的肃州镇马队,遭遇了古怪的从未见过的步兵空心方阵。
一个个方块,明晃晃的刺刀对外。
各个方阵之间,空隙十几到二十丈不等。
骑兵们来不及多想,顺着方阵之间的空隙往里冲。
枪声,
不断响起。
中弹的战马,哀鸣倒地。
冲了一会后,肃州镇总兵诧异的发现,自己的兵已经所剩无已,一半倒在了方阵之间的空地上。
斜前方,
有个仅有数十人的小方阵,
他很想冲进去,却被刺刀如林逼了回来。
战马这种生物可不傻,让它直挺挺的去撞上刀刃是不可能的。
除非,
把战马的眼睛蒙住。
……
近卫军团是吴国的精锐,轻易不出动。
而且从不招募新兵,只从老兵里简拔。
相同军职,
他们的军饷比其他5个军团要高2成,装备也更好一些。
他们肩并肩,
军官沉稳,士兵彪悍。排成2列,前去支援正在混战的第1军团。
……
海兰察有些紧张,
他已经看出来了,两翼的马队都吃了瘪,既没有能端掉吴军炮阵,也没能迫使吴军大纛后撤躲避。
正面战场,长达3里的宽度打的稀里哗啦。
己方的颓势已现。
最多3刻钟,就要全线崩溃。
“都统,增兵吧。大营里还有几万兵呢。”
“都统,让索伦骑兵上吧。”
“都统,你带我们冲锋吧。”
海兰察摇头:
“再等等。”
主帅如此坚决,底下人自然不好再说什么。
实际上,
他们都不了解海兰察的用意。
今日并非决战,双方虽然兵力众多,但绝没到孤注一掷的程度。
百闻不如一见,
海兰察通过今天的这一仗,对吴军的真正实力、阵型变换、士兵的勇气有了极其深刻的了解。
……
近卫军团的移动速度很快,已经抵达了有效射击范围之内。
战场混乱,
他们需要一个切入点。
很快,切入点出现,一处宽度30余丈的战场被宁夏镇的藤牌兵突破了。
“大步前进~”
“预备,放。”
突如其来的齐射,打退了这股清军。
他们丢下了大几十具尸体,匆忙后撤。
然后,
就被近卫军团的军官抓住了机会,强势切入战场,用依旧密集的阵型发挥燧发枪的最大优势。
装填飞快,射击精准。
30丈内,近卫军团的老兵们甚至可以保证高达8成的命中率。
……
陕甘4镇的步兵扛不住了,纷纷后撤。
西北汉子是彪悍,可不是傻。
顶着枪子冲锋是不可能的。
望着溃败下来的友军,李久霖连忙下令:
“快,架炮。就在这里轰。”
炮手们连忙忙活起来,卸下绳索,寻找平坦地面,装填,调整,瞄准。
4镇绿营兵还算清醒,好似遇上了龙王的避水珠,齐刷刷分开两边,让出正面射界。
“开炮。”
十几门子母炮率先发威,将密集的霰弹泼洒了出去。
之后,
三十余门劈山炮开始轰击实心弹。
追击的吴军士兵,上百人伤亡。
“撤,快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