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
动用了绞盘、滑轮组、撬棍。
码头上还有上百士兵协助。
这样折腾了1个时辰,才将重炮成功落地。
药包和炮弹相对就轻松多了。
一共6发!
军工署监制的最新款攻城重炮,发射320斤炮弹。
全金属炮车,全金属车轮。炮车预留了多处方便牵引的设计。
……
炮筒的后半截厚度惊人。
某种程度上和卡隆炮有异曲同工之妙。
皖口镇上百头大牲口饱餐一顿,然后开始在鞭打下牵引重炮。
大军休整的这几天,
郑河安让皖口镇木匠制作了16架盾车,在重炮的前面和两翼提供保护。
“副总指挥,属下还是有些担忧。”
“嗯?”
“万一安庆清军瞎猫碰上死耗子,城墙发射的炮弹打到重炮怎么办。咱们只有这1门,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郑河安的心脏也一咯噔,
反问道:
“那你说怎么办?”
……
次日,
安庆府城墙,数千清军或蹲或立。
红衣大炮、子母炮、碗口铳、抬枪、火绳枪、弓箭,严阵以待。
礌石滚木、石灰火油。
铁锅里还在加热金汁。
明亮顶盔穿甲,拉开千里镜就望见了那门大家伙。
脸色突变:
“坏了,贼兵把那种恐怖的炮运过江了。”
周围的将佐连忙追问:
“哪种炮?”
“就是当初一炮就轰塌了杭州满城的重炮,那一颗炮弹比一门劈山炮都重。”
有人脸色惨白,有人半信半疑,有人面露鄙夷。
重炮前进的速度慢如蜗牛。
从小黑点到轮廓清楚,时间已经过去了1个时辰,
……
“击中贼兵重炮,炮手赏30两。击毁贼兵重炮,赏100两。”
明亮豁出去了,
大声吆喝着激励士气。
炮手们眼睛发亮,使出了看家本事。
这面城墙布置有5门红衣大炮,2000斤到4000斤不等。
一名经验最为老道,曾经参加过金川之战的把总,眯着眼睛用手比划测算距离。
“再调高1点,往那边挪1点。”
炮手们赤膊,绷住呼吸。
把总站在红衣大炮后面,闭着眼睛目视瞄准了半天。
“开炮。”
轰,周围人耳膜震动。
白烟散去,终于看清了炮弹落点,起码差了70丈。
……
把总立马窜到第2门炮旁边,发号施令。
这一次距离近了,但是炮弹歪了,擦到了一架盾车,导致歪斜。
剩下的2门炮也是一样。
虽然有斩获,但是未曾命中重炮。
“娘的,火药不对。”
把总摘下凉帽一摔,劈手夺过炮手手里的半个瓢,发力将火药桶用力的抖动摇晃。
炮手们面面相觑,知道把总大人是在找颗粒火药。
清军的炮术太依赖个人经验。
火药质量差异很大,装药量也是各凭手感,也没有炮瞄装备~
更没有欧洲同行的抛物线、弹道学。
……
与此同时,
在杨遇春的建议下,
扛着土袋子的士兵从两翼往前冲锋。
冲到距离城墙2里之内,就扔到地面,垒起3层的土袋子作为屏障,防炮。
实心弹靠弹跳实现路径杀伤。
以清军原始的炮瞄技术,直接划过天空命中目标的概率——就好似你拿着1文钱,去佛前许个几千万的愿。
不能说概率为0,只能说想的挺美好。
……
2里外,
重炮停下了脚步,开始装填,调整。
中途死掉了20几头骡子,8架盾车中弹散架。
其余盾车,散面分布保护重炮。
突然,
城墙上一发实心弹直勾勾的打了过来。
落在正前方20丈,正好命中盾车,四分五裂。
炮弹又继续弹跳,冲垮了2道土袋垒墙,最终动能耗尽,停在了重炮前2丈处。
所有炮手都吓傻了。
望着那颗沾染着泥土,冒着热气的铁球。
“还愣什么?快点。”
炮长一声后,所有人齐刷刷加快速度。
城墙上,
明亮下令所有火器一起开火,赌个概率。
霰弹乱飞。
重炮旁边的1名炮手一声不吭的倒了下去,脑袋被1枚霰弹击穿。
2里,这是一个很尴尬的距离。
许多火炮都能够得着,尤其是制作优良的劈山炮,准头高,居高临下打威胁很大。
清军肆无忌惮的集火攻击重炮。
一枚呼啸而至的1斤重实心弹,将一名忙碌的吴军炮手拦腰打断,然后又击中了重炮的炮车。
好在全钢炮车足够坚固。
留下了一处被血肉涂抹的明显凹陷,但不影响使用。
……
郑河安急的额头冒汗:
“集中所有抬枪,掩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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