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郁起身:
“就这样吧,寡人走了。”
容嬷嬷连忙合拢本子,颠着小脚跟在后面又表达了一番忠心。
比如什么一定要定期组织蹄子们集中吃透陛下的指示,举一反三,并且落实对齐之类的话。
总之,
一旦成了令页导,人的知面就跟着急剧膨胀。无论什么行业都能指点一二。
甭说这点肤浅的艺术了,就是母猪产崽,核聚变理论研究,宇宙星际学,也可以严肃的讲出几点注意事项!
这是不懂装懂吗?
当然不是,而是站在高屋建瓴的角度指点江山。
世间的所有行业,奥秘归根结底无非是2点:做人,做事。掌握其中任意一点,人生都是顺风顺水的。
而自己如今贵为吴国陛下,指点一群蹄子自然绰绰有余。
等把手头的几件大事安置妥当了,李郁还准备回头看,亲手指点一下此团主要成员,注入一些人性的光辉。
舞蹈吧,
太过纯洁的人是跳不好的,就没那种味儿!
懂的都懂,不懂的装懂。
……
马六甲城。
尼德兰军队严阵以待,总督睽金率全城重要官员、牧师以及土著首领在码头迎接重要客人。
“总督大人,您如何看待撒克逊人的这次东方访问?”
“嗯,一次划时代的访问。很可能会对接下来50年的南洋版图,乃至欧洲势力的划分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
好像回答了,又好像没回答。
这就是一个成熟的殖民地官僚理应具备的基本素养!
“来了,来了。”
所有人精神振奋,望向天际线。
一支由12条海船组成的庞大船队,突然出现在了海面。
这就是马六甲全城戒备的原因,戒备阴险的撒克逊人不讲武德,把使团搞成海盗团。
在过去的一百多年当中,尼德兰和撒克逊已经打了3次全面战争。
总体来说,尼德兰人赢了。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用在殖民者身上也很合适。
继伊比利亚之后,尼德兰称霸百年,如今气数也快尽了。撒克逊开始蒸蒸日上,殖民版图越发宏伟。
……
旗舰“朴茨茅斯”号,靠岸放下跳板。
同时降下风帆,炮舷封闭,以示友好。
睽金整肃衣领,理了理浓密的八字胡,昂首阔步走向码头。
一位中年男子,身穿绿色天鹅绒上衣,摘下黑色礼帽,文质彬彬的弯腰:
“尊敬的总督阁下,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鄙人是本次使团的副使马嘎尔尼,曾任爱尔兰事务大臣,加勒比总督,国王授予我子爵头衔。”
俩个年过不惑的老男人热烈握手,拥抱。
好似老友相见,实际上谁也不认识谁。
睽金没有介意马嘎尔尼身上的异味,航海嘛,臭烘烘的很正常。再加上是个毕业于三一学院的搅S棍(外交家),那就更加合理了。
他只是视线后移,问道:
“那么,子爵先生,贵国的正使呢?”
马嘎尔尼尴尬的划了一下十字:
“正使喀塞喀特先生在途中不幸病故了。我们会把他的尸骸带回伦敦,安葬在故乡。愿主的光辉永远照耀。”
睽金也叹了一口气,划起了虔诚的十字。
这是俩人立场最为接近的一次,毕竟他们都信奉新教。
……
晚宴很丰盛。
撒克逊水手们大口啃水果,蔬菜,猛灌酒水。
从本土的朴茨茅斯港启程,经大西洋,印度洋抵达马六甲,还要再穿过南海,最终抵达访问的第一站:广州。
然后再北上抵达大沽口。
这是一次成本巨大,欧洲各国王室瞩目的外交行动。
而如此庞大的船队,其中有8艘是商船。
趁着这次机会顺便做点买卖,一来一去,利润大的吓死人。
“愿两国不再有战争,友好和平。”
“嗯,为了和平。”
马嘎尔尼和睽金,当众举杯,将气氛推向巅峰。
然而,作为正治家说些言不由衷、含谎量百分百的话太正常了。
伦敦有一个笑话:
教师愤怒的对家长说:先生,您的孩子在学校一天能撒100次谎。家长若有所思:感谢上帝,我的家族终于可以出一位大人物了。
……
马六甲的炮台,驻军,以及战舰一直严阵以待。
直到望着这支船队,消失在了东方。
总督睽金摘下帽子,夸张的闻了一下:
“哦,我的上帝,快给我准备洗澡水。这些撒克逊人一来,我的总督府里充斥着各种奇怪的气味,需要浪费我10盎司的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