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绿营兵内部,一个把总的权力不算小了,麾下五百人,基本上这种军官都是八大家的家丁或者族人来充任的,这种好位置可不能便宜了外人。这个把总便是范家的一个家丁,本来在范家内部,一个家丁地位很低,只比一般杂役高一些,可是到了外面,他竟然通过贿赂上官混了个把总的位置,给他美的喜不自胜,这个位置可以搞钱的手段太多了,上面发饷要经过自己,自己顺手拿一部分,下面的人谁敢嚷嚷。一个士兵过来道:“大人,是孔字营送信的,咱们要开门吗?”把总不耐烦道:“他娘的,老子又不是聋子,自然听见他们叫门了,孔字营大老远跑来做什么,再说了,哪来的骑兵?”那士兵也算是个亲信,眼珠一转道:“大人,孔字营跟咱们也不太对付,何况他们就五个人,我看他们骑的不像是马,而是骡子驴之类的牲畜,咱们开一点城门,小人带一队兄弟出去看看他们搞什么鬼?”
“你看清楚了?不是马?”把总问道。“看清楚了,哪里有战马这么小的,这比例也不对啊,就是驴子,骑毛驴的能是什么人,大人何必担心。”士兵谄媚道。“哈哈哈,老子就说,孔字营还他娘的翻了天了,孔家能跟咱们范家比吗?派人骑着毛驴来送信,也不怕丢了孔家的脸面。你带一队人去看看,好好羞辱他们一下。”把总一挥手道。
城头的弓箭手撤下去一半,几个人也翻不起什么浪,范家军如此警惕,反而被人嘲笑,把总便撤下去一半人马,派亲信带了十个人出去看看。城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十个端着红缨枪的士兵冲出去,围住了几人,几人立刻翻身下驴,孔三猫摆手道:“误会误会,弟兄们,都是自己人。”亲信看到真的是驴子,不禁大笑道:“哈哈哈,几个废物,你们孔家都混到骑毛驴了,还嘚瑟什么,谁他娘跟你是自己人,老实交代做什么的,要不然兄弟们的长枪可以戳你一万个透明窟窿。”
孔三猫一脸苦相道:“看大爷您说的,咱兄弟们就是个卖苦力的命,不过确实有军情来禀报,在这里。”说罢从怀中掏出个信封晃了一下,亲信想看,孔三猫卖惨道:“大爷,规矩您知道的,只能给最高长官看,外人看了,我要杀头啊。”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亲信怒道:“你他娘的,神神叨叨的,我看你是奸细。”陈大志立刻上前道:“大人,大人,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规矩小的们懂,出来的时候上面吩咐过了。”他变戏法似的从袖口划出一锭银子,在亲信面前一闪,顺势塞进了他的手里。亲信一掂量,五两,不禁眼前一亮,这小子会来事。陈大志点头哈腰道:“我们出来的时候,路过一个废旧的村庄,进去转了一圈,还搞了点酒,这样,军爷把水壶给我,我给你们尝尝。”亲信使了个眼色,后面一人递上一个空水壶,陈大志解下腰间葫芦,打开瓶口,倒了酒进去,一边说:“就剩下这么点了,弟兄们的葫芦里都还剩一些,都给大爷你喝吧。”几个人将葫芦里的酒倒空,士兵接过去尝了一口,“哎呀,好酒啊,这天寒地冻的,晚上站岗能享福了。”
亲信脸色缓和了许多,拿人钱财与人消灾,“那好,算你们识相,不过该检查还是要检查的。”几个士兵围上去检查一番,只发现了油纸麻布什么的东西,虽然不知道干什么用,但是这些东西确实没什么威胁,正要看白糖袋子的时候,城头把总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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