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厉行事一向光明磊落,有了他开诚布公的这一番话,李密先彻底解开心结,笑道:“在下心结已解,就不耽搁军神大事了,如今司天台肩上的担子太重,且容在下助吕简心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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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江养神自江清死后,算是彻底与江家断绝关系,和江财老死不相往来,每日照例出勤兵部。这些年来,凭着自身过硬的实力,加之江清生前留下的那一份香火情,总算在兵部站稳脚跟,一步步坐上了兵部右侍郎的实权高位。
这一日,兵部尚书章铜山将江养神叫至身边,更是亲自温了两壶黄酒。
替这位看着默默成长起来的部下,章铜山倒上两杯酒,笑道:“虽说你们年轻人喜欢喝那些一壶一金的剑南春酿,可惜本官年事已高,身子骨大不如前,只能喝些这等养生的黄酒,今日就委屈贤侄了。”
江养神抱拳道:“章大人客气了,能陪大人饮酒,是下官的荣幸,只不过如今你我还在当值,当真不碍事?”
章铜山洒然一笑:“贤侄只管放心,出了岔子,有老夫顶着,你怕个鸟甚。再说了,本官好歹是三朝老臣,替大梁劳心劳力近六十载,想必这点面子,陛下还是会给的,况且我兵部不似其他五部,向来团结,又有谁会去陛下面前乱嚼舌根。”
听闻此言,江养神才放下心来,陪着章铜山一同落座,举起酒杯,朗声道:“那下官先敬尚书大人一杯。”
章铜山满脸笑意,陪着将一杯酒一饮而尽,叹道:“贤侄,今日本官单独叫你前来,是有件事想与你商量。”
江养神眉头一挑,已隐隐猜出是何事。
又听章铜山继续说道:“本官年事已高,做这兵部尚书,已渐觉力不从心,虽说我与你那义父素来不合,但你这后辈是我瞧着长大。你为人正直,才华横溢,如我兵部之后,更是尽心尽责,如今本官想要告老还乡,颐养天年,但如今梁楚战事紧张,兵部不可一日无主,本官想向陛下举荐你为下一任兵部尚书,不知贤侄意下如何?”
江养神沉吟道:“晚辈资历尚浅,如何能担此大任,倒是左侍郎安可,比起晚辈,更加适合这个位子。”
章铜山似笑非笑,问道:“真心话?”
江养神点了点头。
“既然贤侄不愿意,那本官也不强求,的确,对你而言,上战场杀敌才是最好的归宿,躲在庆阳城后方做个有权无实的兵部侍郎,实在有些大材小用。如今前线传来消息,樊于虎战死沙场,并州将军一职空缺,贤侄可有意向,去给庆王殿下打下手?”
江养神调笑道:“尚书大人这是铁了心要赶下官走啊。”
章铜山笑道:“你大好年华,天天陪着我这个糟老头子,不像话,何不趁着如今战事连连,早日去战场上博取军功。”
江养神将酒杯放下,正色道:“尚书大人今天可真是给了下官一个不小的惊喜啊,可否容下官考虑考虑,三日之后再给大人一个满意的答复?”
章铜山点了点头,抚须道:“理当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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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凉战场战事如火如荼,而后方却依旧有人夜夜笙歌,醉生梦死,似乎历朝历代都有大把这样的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