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劲闻言,神色激动,双拳止不住的颤抖,忙问道:“究竟是什么法子,先生请讲。”
郭元不慌不忙,以手指蘸了蘸杯中酒水,在桌上淡淡写下“离间”二字,百里劲并非有勇无谋之辈,见此情景,皱眉问道:“本将也曾想过这招,可这谈何容易?”
郭元微微一笑:“这便是在下今日求见将军的缘由,还是那句话,将军可信得过在下?”百里劲点头道:“那是自然。”
郭元神色一变,厉声道:“今日之后,我要将军与梁国交战,只可败,不可胜!”
百里劲闻言,咬紧牙关,一字一句道:“这是为何?”
郭元听出百里劲言语里的杀气,倒也不惧,继续说道:“将军须知,梁国境内,武将以李剑为首,文臣则由太师江清领衔,江清贵为天子近臣,地位略胜李剑一头,可一山不容二虎,江清自然不会放任李剑势力逐渐壮大,只不过李剑出了统帅三十万铁骑之外,还有个身份,那便是梁国第一高手李显之子,江清便是有心加害李剑,也不敢轻举妄动,唯有借助梁武帝之手,除去这一心头大患。”
郭元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接着说道:“将军或许会问,梁武帝怎么会助江清除去李剑,无非四个字,‘功高震主’,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试问将军,历史上哪位帝王会放任手下坐拥无上兵权?若是李剑生出谋逆之心,那三十万铁骑倒戈,梁武帝该如何自处?先前冯靖安和李剑师出同门,算得上情同手足,自然放心,可他冯靖全本就临时继位,名不正言不顺,绝对不会放心李剑,所以,这天底下最想除掉李剑的不是别人,正是梁武帝冯靖全!”
百里劲仍是不甚理解,问道:“便是先生说的不错,可这与本将只准败不准胜有何关系?”
郭元微微一笑,解释道:“乱世封赏武将,盛世提拔文臣,放眼整个天下,能称得上李剑对手之人,唯有将军一人而已,若是李剑每战必胜,必然平定燕、楚、西平三国叛乱,自会捞取泼天军功,封王拜相指日可待,届时势力壮大,不管是江清还是冯靖全,为求自保,定会加快动作,外乱平定后,必将安内,等到李剑封无可封之时,摆在他面前的无非两条路,一是慢慢交出兵权,卸甲归田,安心当个异姓王,其二便是佣兵自立,起兵造反,除此之外别无他选,等到那时,将军再与在下联手,还怕攻不破梁国大门么?”
百里劲此时已信服了大半,却仍有些许疑虑:“这些不过是先生设想,敢问先生此计是否万无一失?”百里劲做为燕国名将,若是接连打败仗,不仅有辱自己一世英名,更会连累手下将士收到牵连,自然有所顾虑。
岂料郭元竟答非所问,说道:“将军可知冯靖全如何上位?冯靖安又为何壮年之际暴毙福宁殿内?”
见郭元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百里劲心中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想,问道:“莫非这一切都是出自先生的谋划?”
郭元仰天大笑:“将军猜的不错,正是在下的手笔,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万不可泄漏旁人。还有一事,在下需要将军联合大楚、西平,共同对抗梁国,以此来耗费两国兵力,且战况可以惨,但战损必须小,以保存大燕国力,此消彼长之下,将来我大燕国才可以在乱世之中脱颖而出,至于大王那,将军不用担心,在下保你平安无事。”
百里劲此刻已心悦诚服,抱拳躬身道:“先生谋略,天下无双,百里劲拭目以待。”
这一日,百里劲单骑前往大楚军营。
郭元回到住处,双指虚夹,做落子天元状,自顾自说道:“好大一盘棋啊。”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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