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县太爷,岑老勉强还是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这也不是您和县衙诸位的错,谁知道不过是一个厨艺比试,竟然都会发生这么恶毒的事情。
“希望扈捕头能够尽快查明真相,抓到罪魁祸首,算是给参赛的大家一个交代。”
“对对!”县太爷一边应着,一边招呼道,“大家都没吃上晚饭,今晚我做东,咱们先填饱肚子。
“县衙这边已经准备好了客房,吃完饭回来大家早点休息,相信等明天起床之后,就可以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了。”
县太爷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抬眼深深地看了扈捕头一眼。
他如今正在有可能调任进京的关键时候,之前在庆功宴上被打,虽然他是受害者,但是却也十分丢脸,外面的传言都不知道有多少个版本了。
他还指望着这次厨艺比试给自己长长脸呢,谁知道又出了这样的事儿。
这个叶家,还真是有些容易招惹是非。
县太爷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自己这算不算是成也叶家,败也叶家?
扈捕头那边接收到了县太爷给出的暗示,心里压力也是很大的。
县太爷都已经当众说出明天早晨一定会调查清楚这种话,那到时候无论有没有调查清楚,都必须抓住点什么人才好交差。
所以等县太爷带人出去吃饭之后,扈捕头立刻把脸一沉,用腰间长刀敲着桌子道:“都听见大人的话没有?一个个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你们应该也听到消息了,咱们大人年后说不定就要调任去京城了。
“临走前要是谁不好好干,给大人脸上抹黑,让大人抬不起头来……”
他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从面前每一个手下脸上扫过去,然后才接着道:“那你们就相当于在打扈元任的脸!
“别以为大人即将调任,以后山高水远的管不到你们了!
“可我还在这儿呢!
“若是被我知道谁偷懒应付差事,或者谁胆敢吃里扒外,给我弄些个有的没的……
“我扈元任的手段,你们是知道的!”
捕快和差役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全都低着头听训。
好不容易等他说完,赶紧大声应是。
“行了,都给我去查,仔仔细细的查!
“今天每一个进过县衙的人,每一个接触过这些东西的人,都不能放过!”
“是!”捕快和差役们应了之后,一哄而散,各自去查了。
只有一个小个子的差役蹲下来假装整理鞋子,没有跟其他人一起走,单独留了下来。
扈捕头见状眯起眼睛问:“田志宽,你可是有什么事想单独禀报?”
“是。”田志宽说着习惯性地左右看看,确认没有别人之后才凑上前道,“捕头,今天早晨我当值的时候,正好赶上柴车来送木柴。
“我当时还有点奇怪,因为咱们衙门里头送木柴平时不是这个时辰。
“而且来送木柴的人看着也眼生,虽然他用围巾帽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但是我看着他不像是以前送木柴的老赵。
“当时放柴车进来的是伍荣贵那小子,我想着,说不定是今天要进行厨艺比试,所以才跟平日有所区别,所以也没太当回事。
“可刚才看到木柴被人动了手脚,我一下子就把早晨这件事儿给想起来了。”
“荣贵儿?”扈元任听得眯起眼睛,“这小子的胆儿是越来越肥了啊!
“行,你去吧,我心里有数了!”
扈元任挥挥手打发走了田志宽,把整件事在心里复盘了一番。
他突然想到刚才岑老说过的话,烤乳猪原本根本不是备选菜。
那它是如何被放入罐子里,又恰好被叶大嫂给抽到的呢?
而今日捧着罐子让众人抽签儿的,可不就是伍荣贵?
世上真会有这么巧的事儿?
反正他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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