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记礼见她没生气,这才转忧为喜,只是看到袖子,还是难免伤怀——这衣裳乃曹小姐怀孕期间所制,针针脚脚都是爱意,真是可惜了。
蔡记礼转眼又看苏珍珍,气不打一处来:“霞儿,她到底是何人?净说些无耻之言,让我都难以启齿。”
小厮桃仔在一旁气呼呼说:“公子不好说,小人来说!”
“她说她是什么未出阁的黄花闺女,与我们公子是良配,还说夫人生了孩子,定然身材走样,裹上华服也是丑陋,不似她冰肌玉骨,再说生孩子的事她也会,且说她饱读诗书,能吟诗作词,风雅至极。”
这话可真是太羞人了,别说未出阁的女子,就是在场成了婚的,都不好说出口。
曹小姐气得七窍生烟,到苏珍珍近前,逼视问道:“是不是真的?”
苏珍珍被围观,颜面己然丢尽,只能牢牢抓住,不肯再错失这一次机会。
“不错,是我说的,”苏珍珍道,“难道不是事实?你本来就没有什么才学,本来就在我之下,有什么不对……”
话未了,曹小姐甩她一耳光:“贱人!”
“你有才这,你饱读诗书,你们苏家的诗书教你当众勾引别人的丈夫?这样的诗书,我曹芊霞不稀罕!”
苏珍珍捂着被打红的脸,眼睛也红了:“不管怎么说,你夫君在这长廊上与我拉扯,这是事实,他既碰了我,就得负责。”
蔡记礼怒道:“我没有碰你!你别胡说。”
苏珍珍冷笑:“不但碰了,还看到我肌肤,我说是就是。”
蔡记礼受其父严格教导,只知礼法,从未与这样的撒泼行为对上过,一时气得不知如何应对。
“你……你……”
颜如玉微蹙眉,心说这位曹家女婿的口才也太差了些,吵架如此嘴笨,连八哥都不如。
她瞥一眼八哥,正和明昭郡主小声嘀咕,明昭郡主脸色不时变幻,或惊喜,或疑惑,一人一鸟相聊甚欢。
颜如玉猜测,等一会儿宴会结束,这鸟儿不借也得借了。
蔡记礼的口才差,曹小姐的巴掌可不差。
她反手又给苏珍珍一耳光:“这么上赶着给我夫君当妾?我这个当家主母就先教训教训你。”
“啪啪”又是连来两下。
曹夫人扫一眼苏夫人:“苏夫人,这事儿你怎么说?”
苏夫人只觉得那几巴掌就和打在她脸上没什么区别,啪啪的,脸都臊得发烫。
现在她都没能回过神来,怎么事情就变成了这样?苏珍珍怎么就能腆着脸说出那些不要脸的话?
她该怎么办?她是谁,她在哪?
曹夫人一问她,她更慌乱无措,曹夫人她不敢得罪,可又不能回答出个所以然。
正焦头烂额,人群外有人惊呼:“这是在干什么?”
众人纷纷退让,来几步到近前。
苏夫人一瞧,是自己的丈夫苏五德。
她张张嘴,想解释,但脸上的滚烫还在提醒她方才的羞耻,她实在无法开口辩驳半句。
苏五德是和曹刺史一起来的,但报信的小厮只说有事,没说有什么事。
苏五德本来落后曹刺史一步,抬眼看到自己的妹妹被曹小姐打,立即快步过来。
他脸色难看,语气满含指责:“曹小姐,这是何意?我妹妹纵然有失礼之处,也不该如此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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