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书?从来没有听说过。
先生思索道:“《水流经治》?好像确实有这本书,不过,被我的一个学生借走了。”
“什么时候?”
“就在年前,他在我这里学得差不多,年前最后一堂上,来向我辞行时,我想送他一本书做为结业之礼,他素来对野史杂学感兴趣,就挑了几本书,我记得,其中就有这本。”
“哪个学生?家在何处?”吴老头语气有些急,连声追问。
颜如玉可以断定,他就是为了此书而来。
“吴兄,你怎么了?”先生诧异。
吴老头语气恢复:“就是……唉,我那大儿子,也是喜欢这类的书,生前最后一次见面时,还与我提过,我当时没有顾上理会他,谁知道,竟然天人永隔……”
他又低声哭起来:“所以,我就想着,看看这本书,虽然晚了些,但到时候在他的坟前念叨一番,也算是了却一件憾事。”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先生岂能不动容。
“我那个学生不在幽城内住,在城外李家村,你也知道,我这里收费低,来的多是穷苦人家的孩子。”
“他叫李更,就是不知你还能否见到他。”
吴老头问:“此话何意?”
“他之前说想去游历,打算年后就去,不知现在启程没有。”
屋里传来椅子滑动的声音,随后又传来先生的惊呼。
“吴兄,你没事吧?”
“没,没事,我先告辞了。”
“我看你脸色极为不好,不如先休息一下?或者叫大夫来……”
“不必了,”吴老头打断先生的话,语气有些敷衍,“我就是太过伤心,这是心病,再好的大夫也医不了。”
“我先走了,不必送。”
吴老头说罢,脚步声传来,紧接着就是开门声,随后房间里恢复寂静。
颜如玉看一眼银锭,银锭会意,正要转身去追,金铤踏着竹子落下。
“我去。”
他是一路跟着吴老头到这来的。
颜如玉点头:“好。”
金铤抿抿唇,对颜如玉道:“我很喜欢。”
颜如玉:“??”
银锭在一旁赶紧做翻译:“金锁,长命锁。”
原来如此。
金铤点点头。
颜如玉忍不住笑笑:“喜欢就好。”
金铤不再多说,脚尖又一点,腾空而起,不见了。
颜如玉也绕到前面去,如同闲逛赏景,去见先生。
先生己送走吴老头,正站在回廊上摇头叹息。
回头看到颜如玉,赶紧行礼。
“先生不必多礼,方才看过长衡他们,先生教得好,想向先生当面道谢,听说先生有客人,才没冒昧打扰。”
先生叹口气:“是,来人正是这两日家里出事的吴家家主,我与他都是读书人,也算有点交情。”
“如今他家蒙大难,他过来…… ”先生没提借钱的事,大约是想给他留点尊严,“叙叙旧,想借本书。”
颜如玉面色如常:“原来如此。不知,他要借的是什么书?”
那本《水流经治》,一定有大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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