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峥要是继续与谢子强搭班子,非被一个不想作为、无所作为的市长拖残不可!到了这个时候,萧峥已然下定决心,市长这个岗位一定得屠东风这样的人来干!所以,等天王集团董事长罗财广被缉拿归案之后,萧峥就要向省委书记熊旗再次提出,调离谢子强,使用屠东风。
想到这个事情,萧峥心头不由又起了一丝疑惑。那天在熊书记的办公室,熊书记接到了省公安厅厅长裘耀的电话,说华京公安部已经和香江警署进行了对接联系,帮助抓捕在香江逃亡的“罗天王”!然而,这几天过去,怎么完全没有消息呢?
香江警署的阿sir,应该也不是盖的!他们对入香人员的管控恐怕比内地还要严格呢!罗天王逃到香江之后,马上就会被登记在册,同时入住在哪家酒店,一查便知!所以,要抓住罗天王可谓“瓮中捉鳖”!那么为什么到如今还没声音呢?
萧峥想打电话给熊书记,可一想到熊书记日理万机,还是不打扰他了,不如直接打给省公安厅长裘耀!当初,熊书记说,华京公安部介入协调的消息,就是公安厅长裘耀说的。既然如此,还不如直接联系裘耀,这位省公安厅长也是粤州的大人物,与他多打打交道也颇有必要!
于是,萧峥就拿出通讯录,找到了裘耀的电话,用座机拨了过去。一会儿,裘耀还真接了电话,开头第一句是:“是东草市萧书记吧?”没想到一个座机号,裘耀就能叫出萧峥的名字:“裘厅长,您好,我是萧峥!不好意思啊,今天跟您打这个电话,主要是跟您咨询一个事啊。”裘耀道:“萧书记,不用客气,你要问什么,直接说吧!”可见,裘耀也是一位喜欢开门见山的领导,不太愿意在寒暄上浪费时间。
“上次,熊书记跟我说,华京公安部已经帮助联系了香江警署协助逮捕天王集团董事长罗财广。”萧峥问道,“裘厅长,不知道您这里有没有最新的进展?”“哦,这个事情啊。还没有最新进展。”裘耀道,“我们也一直在关注着。但是,华京公安部有华京公安部的办事节奏,香江警署更有香江警署的办事节奏。我们省厅也着急,可华京公安部是上级,我们没有办法催他们;香江警署更是境外的公安,我们也没有办法命令他们!萧书记,我知道你那边应该是着急的,否则应该也不会打这个电话。这样吧,我再帮你问一问。有进展,我就给你打电话。” 裘耀这话说得也颇为实在,萧峥道:“行啊,那就麻烦裘厅长了!罗财广这个案子,对东草来说确实也挺重要,就怕他现在正在想办法从香江逃亡国外,那样就更难抓住他了!”裘耀道:“你的意思我清楚。这样吧,我今天就帮你问,最迟明天上午肯定给你最新的消息。”
看来,很多事情都需要及时沟通,今天萧峥打了这个电话,对裘厅长强调了怕罗财广逃亡国外的情况,裘厅长果然对此事更为重视了。萧峥道:“谢谢裘厅长。”
香江,九头龙城,一套破旧的五十平小套间里。天王集团董事长罗财广正窝在一张破旧的沙发里,穿一套皱巴巴的蓝色睡衣,双腿架在茶几之上,抽着雪茄,狠狠喷出一口烟雾后,又喝了一口威士忌,嘴里骂道:“操特么的萧峥!扑街熊旗!……要不是你们,我罗财广至于落到这个地步,住在这种地方吗?我特么在全国各地的超五星级酒店,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喝什么喝什么,想要睡什么样的女人就睡什么样的女人!”
这个时候,门上响起了敲门声,先是三声重的,接着一声轻的,然后是五声紧的,接着四声慢的。罗财广不再喝酒,也不再抽烟,凝神听着,确认是自己人之后,才来到门口问道:“是‘渣渣辉’吗?”这个“渣渣辉”自然不是外面人的真名,而是暗号,只因这个人的名字里有一个“辉”字,就叫“渣渣辉”。外面的人回应道:“是,我是渣渣辉,老细在吗?”所谓“老细”在粤语中,就是“老板”之意,这也是罗财广逃到香江之后的称呼。罗财广道:“在,等着,我来开门!”
罗财广将房间的门打开,让渣渣辉进来。这个渣渣辉以前就是罗财广的手下,那天罗财广被东草公安通缉,匆促出逃,紧急中只来得及带上几个赴香通行证还在有效期内的手下。这几个人虽然没跟罗财广住在同一个房间,但也住在同一栋楼,主要是,人多在一起容易引起关注。这个渣渣辉每天负责给罗财广送吃的、喝的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