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壤城。
平日里热闹喧嚣的菜市口,今日更是人潮涌动,热闹非常。
披甲持矛,严阵以待的大批战兵,排列成圆圈,隔绝外头围观的百姓。百姓中既有提着菜篮子的大妈,也有衣着华丽的富豪,还有文质彬彬的读书人。
他们在看杀头。
战兵的中间,是一个木头搭建的简陋刑台。
监斩官坐在案几后方,频频抬头观看太阳。
前方跪着一排的人,人人身穿囚服跪在地上,衣领上插标,写着各自的姓名。
主犯乃是原金氏王朝的定方侯刘忆春,其子八人,孙子十人,族人十二,以及恶奴九人。
县令崔悦经过调查之后,判决了这些人斩立决,抄家,妻女以及没成年的子孙,没入官府做官婢。
经过吴年审阅,朱笔御批。
“准。”
堂堂的定方侯一系,繁衍了十余代,至于权贵、富豪无数,权势熏天的刘家,几乎被一网打尽,且永世不得翻身。
刘忆春等人没有挣扎,他们挣扎过了,哭了,也找人求情了。但没有任何回音。
结局只有一个,斩立决。
“没想到我享受了数十年的荣华富贵,临老却要与儿子们一起被斩。妻女孙儿成为了别人的奴婢,家业被吴年抢走。我这些年极力的搜刮民脂民膏,最后成为了给吴年的嫁衣,我到底是为什么啊?”
刘忆春回想起自己的一生,鲜衣怒马,玉食美色,再低头看看现在身上穿着的囚服,不由的悲从心来,恨意也是迅疾。
“吴年。我诅咒你也断子绝孙。”刘忆春额头上青筋暴起,仰天怒吼道。
监斩官与刀斧手以及在场的战兵,都是勃然大怒。
“死到临头,还敢猖獗。来人,剁了他的十根手指头。”监斩官一声断喝道。
“是。”一名战兵义愤填膺,抽出了腰间的钢刀,走向了刘忆春。
刘忆春冷笑了一声,昂起头来说道:“我死到临头了,还怕砍手指头吗?来吧,叫一声我就是龟儿子。”
等战兵帮他解绑之后,他甚至伸出了手指头来,让战兵砍。
但是当一根手指头剁下之后,刘忆春发出了一声惨叫,痛彻心扉道:“啊啊!!饶了我,饶了我。痛死我了,痛死我了。”
十指连心,剁掉十根手指头,可比砍头还要痛苦、煎熬。
战兵面色冷漠,没有停手的意思,一一剁掉了刘忆春的手指头。
开什么玩笑。
竟然诅咒我们汉王断子绝孙?大汉朝昌盛,汉王子孙繁盛才对。
当刘忆春失去十根手指头,瘫软在地上,汗如瀑布,脸色白如金纸的时候,战兵这才满意,伸手把钢刀往刘忆春的囚衣上擦了擦,才还刀入鞘,跃下了刑台,回到了队列之中。
“这是真的惨啊。堂堂定方侯。但是怎么我感觉很高兴呢?”
“高兴就对了。平日里多横行跋扈,现在就有多么的活该。草菅人命,欺男霸女,巧取豪夺。就没有这帮人不敢干的。”
“对的。现在定方侯家成年男丁、族内的强者也都被杀。妻女全部成为官婢,真是太解恨了。不知道堂堂夫人、小姐成为别人的奴婢,是什么滋味?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