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晴脑海里闪过秦恒额头贴着纱布的样子,一时走了神,没听清楚父亲说什么。
父亲的手掌在她面前晃了晃之后,她摘下墨镜,随口说了句:“秦恒在智国帮了我,我送他点什么?”
说起这事,季父也想起来,“是该谢谢人家,虽然对他来说可能是举手之劳,但你们老同学一场,平常多走动走动也不是坏事。”
“送两瓶酒吧。”
季临拿着车钥匙,“还是请他吃个饭吧,不至于太客气,也不至于太随便。”
季晴好像没认真听他们的建议,在路边等到母亲的车到了,挽着母亲的胳膊进了饭店。
季父说今天要正式给她洗洗尘,一家人出来吃饭。
点菜的时候,季临开口:“给你洗尘,你点菜。”
季晴接过菜单,看了看。
“有什么特色的,都上了吧。”
店里的特色菜不少,一下上来了十几道。
季临瞧着季晴每样菜吃一点,不像真想吃,倒像是在试菜。
……
秦恒的伤势还未痊愈,隔天体检完之后就回家休息了。
体检的结果出来的时候,霍铭征给他打了个电话。
“怎么样?”
秦恒翻着报告,越往后翻越觉得不可思议。
他沉默的几秒钟,霍铭征点了一支烟。
当烟雾从他的咽喉滚了一圈,正准备开口要给秦恒找一个靠谱的专家,没什么病治不了的。
秦恒却慢声道:“一点问题都没有。”
霍铭征:“……”
“这有什么好沉默的?”
“没有问题,我才觉得奇怪。”秦恒丢开体检报告,点了一支烟。
霍铭征忽然问他,“到底什么感觉?”
“心脏好像空了一块,有点疼有点酸。”
秦恒说完后,觉得自己的形容有点过于矫情了,霍铭征一定会趁机损他,正后悔着。
霍铭征却说:“失恋了?”
这种感觉,他挺熟悉的。
每次听见付胭和霍渊时打电话,他的心里就是一阵空落落的。
只是他没有在付胭面前表现出来而已。
秦恒无语,“我恋爱都没谈过,我哪来的机会失恋?”
霍铭征掸了掸烟灰,“之前你叫我送女人的物资到智国,我以为你看上谁了,没机会问你。”
在智国的一个多月,秦恒每天都很忙,太多事积攒在一起,他恍惚记得的确有这么一件事,“灾情中女人不容易。”
霍铭征没再说什么。
挂了电话后,秦恒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斜射的阳光。
直到手机响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微微一皱,才接起电话。
“妈。”
“伤好一点了吗?”
秦恒嗯了声,“没什么大碍。”
“小恒。”
郁兰叫他的名字。
“以后别再做让妈担心的事了好吗?我年纪大了,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秦恒掐灭了烟,含糊地嗯了声。
不知道为什么,秦恒觉得自己的内心好像离母亲越来越远了。
他起身上楼冲了个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顺手捞起桌上的手机。
有一个未接来电。
季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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