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娘子从未曾自居救命恩人对她和萧厌求过什么,她本也是一心为医之人,最大的愿望就是走遍大江南北,学习钻研医术,然后将一身本事传承下去,她是为了太皇太后的身子才留在了京中。
棠宁眉眼软和了下来,朝着秦娘子说道:“太皇太后都这么说了,本宫也不能不表示一二,本宫那私库你也去一遭吧,太医署那边由得你取用,省得回头说本宫苛待了秦大医师。”
秦娘子眉开眼笑,连忙故意作揖:“那皇后娘娘可别心疼。”
棠宁没好气睨了她一眼轻哼了声。
太皇太后和钱琦月也是被逗得笑起来。
屋中气氛一时极好,太皇太后脸上也因欢快多了几分血色。
太皇太后问起了昨夜的事情,棠宁也没做隐瞒,简单跟太皇太后说了一遍。
得知鸣珂身份,寝殿里所有人都是面露错愕。
知晓藏在暗处的人是陆家那个庶子,更知当年与棠宁订过亲的那个陆家三郎成了北陵权臣,与人合谋屠杀大魏边城百姓,太皇太后更是动怒连声骂了几句“畜生”。
棠宁生怕太皇太后气出个好歹,连忙替她抚背顺气:“太奶奶别动气,那陆九安已被生擒,陆执年也不会太远了,我和阿兄定会替那些枉死百姓讨个公道。”
秦娘子也是在旁说道:“是啊太皇太后,您可别气坏了自己,陛下什么性子您是知道的,那陆家二人做出这等恶事,陛下定然不会饶了他们,您呀就好好养着身子,等着看他们的下场。”
太皇太后闻言这才稍减怒气。
几人说了一会儿话,秦娘子见太皇太后精神还好,先行退了下去。
钱琦月在宫中呆了一宿,也挂心着钱夫人她们,也紧跟着出了宫。
等人都走后,殿内就只剩下惠王妃婆媳以及王玉珍。
之前人多的时候说说笑笑,三人还能勉强能撑着不露怯意,可这会儿再无旁人,棠宁也静默不出声时,三人只觉得仿佛置于火上,浑身都紧绷着几乎发抖。
太皇太后突然出声:“阿宁,昨夜事情已了,惠王他们你如何处置?”
棠宁淡声道:“惠王携子谋逆犯上,撺掇边关将领造反,勾结世家祸乱江山,我已命人将他们逐出皇室,惠王父子及惠王府其他子嗣亲眷,全部斩首,以儆效尤。”
惠王妃脸色虽然变白却还能勉强稳得住身形,惠王世子妃却是腿一软“噗通”跪在地上。
棠宁朝着她们看了过来。
惠王妃紧跟着也跪了下来:“皇后娘娘,妾身有冤。”
没等棠宁说话,她就已然矮了身形,整个人跪伏在地。
“妾身当年并非自愿入惠王府,实乃被逼无奈才成为谢倬续弦,但妾身入府多年与谢倬无半丝恩爱,谢倬为替其子保住世子之位,不愿续娶血脉威胁原配之子,早早便以药物绝了妾身为母的机会。”
“妾身怨恨谢倬,不甘替他野心陪葬,还望皇后娘娘明鉴,能饶妾身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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