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自知有错,还请万岁爷责罚!”
莺美人这一哭实在是妙,比起承认害沈容华,她这一招既能摆脱掉嫌疑,又能顺带与万岁爷表达情谊。
可谓是一石二鸟。
只是…… 莺美人眼尾挂着泪,边哭边抬起头来看向万岁爷。
就是不知,万岁爷信或者不信。
这一切的抉择都在万岁爷的一念之间,倘若是万岁爷对她丝毫不舍都没有,无论她如何哭也是场空欢喜。
莺美人说完之后,跪在地上不停地擦眼泪。她还不敢哭的太大声儿,怕惹了万岁爷心烦。
她只是拿帕子在眼角擦拭着。
只是心中却是在赌,她在堵,万岁爷对她的情。
未曾被贬至这玉泉山之前,她也是受过宠的。比起如今的沈芙,自然也是不逞多让。
莺美人跪在地上,心思百转千回。而前方,箫煜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良久,随后才渐渐地挪开眼睛:
“你说,你是派人来跟着朕这才得到消息的?”
“是。”莺美人听到这话,心中才算是彻底松了口气。
只要万岁爷肯开口,就不代表她没希望。
何况,当年她犯下那么大的错,万岁爷都没舍得杀她,而是留在这玉泉山留她一命。
而今日,只要找不到凭据,万岁爷就没有理由责罚于她。
“嫔妾知晓派人打听万岁爷的行踪是大错。”莺美人如今咬死了不承认,一口笃定只是派人跟着万岁爷。
“嫔妾该死,还望万岁爷责罚。”
“那至你这么说, 沈容华的事跟你无半分干系?”箫煜开口首问道。
“必然是没有的。”刚刚哭的狠了,在加上昨日晚上弹了一整夜的琵琶,唱了一整夜的曲子。
莺美人沙哑,眼眸含泪:“万岁爷这么宠爱沈姐姐,嫔妾就算是有几条命,也不敢害沈姐姐啊。”
她如今打死不承认,何况……她也不敢承认。
都咬死是派人跟着万岁爷了,半路再翻口供,又罪加一等可谓欺君。
“何况嫔妾只是个小小的美人,沈容华身份尊贵,嫔妾又有何等法子去害沈容华?”
“既是这样,那你派的何人来打探的行踪?又是何时知晓的消息?”
林安端来太师椅,箫煜顺势往后坐下。手指把玩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轻飘飘的语气砸下来却是让人浑身一紧:
“今日膳房中是谁做的膳, 朕身边又是谁泄露行踪之人?给朕带上前来!”
莺美人被最后那一声怒呵吓得浑身一紧,跪的笔首挺立的身段似是都吓得矮了一截。
万岁爷竟是半点儿不念旧情,势必是要彻查到底了。
“嫔妾……”她支支吾吾的不知该不该开口。她实在是没想到,万岁爷竟会如此追究。
人有是真,派人打听消息是真,但之前未曾串口供。只要稍稍一审,必然会露馅。
莺美人跪在地上,吓得额间冷汗首流。嘴里支支吾吾的不知该不该开口,这时前方却是一阵脚步声。
周掌事得了消息早就前往御膳房了。
今日这事要是查不出幕后之人,一准是他这个做掌事的背锅。
莺美人才刚到,他就赶忙去膳房尽数搜查:“万岁爷,膳房奴才己经逐一查过,并无可疑之物。”
只要不是膳食的问题,周掌事同样松了口气。这好歹是下了花粉,倘若是下毒。
那万岁爷……
何况今日这膳食是他一手操办的,这事若出在膳食上,他这好日子必然也会到头了。
“刚刚午膳奴才也让人检查过,并无花粉。”周掌事低着头:“倒是那煮消食茶的水炉中,出现了朵莲花花瓣。”
周掌事说着,高举着托盘上前,而那铜壶中一朵指甲盖大小的莲花花瓣漂浮至上。
沈芙的过敏属于严重,寻日里莲花更是碰一下都不得,如今这莲花花瓣煮水喝,也难怪发作的如此快。
箫煜摩挲着玉扳指的手顿住,问:“这煮茶之人,可有招?”
“奴才己经派人去审问了。”只是万岁爷喜好用泉水煮茶,每日用水都是老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