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知,不知。”这话戳中了罗小山的要害,他一下子语塞。
可是他蛮横劲上来了,他不能眼看自己的老领导在不知不觉中烧成焦炭。
“不行就是不行,采用别的方法,我要对自己老领导的生命负责。”
“没有别的方法,这是最好最快见效的方法,至少可以保证在医生到来之前,杨老还能有一口气,还不是一具尸体。”
“你是医生吗?”
“不是。”
“你有行医资格证明吗?”
“更没有。”
“是江湖郎中?”
“也不是。”
罗小山教训道:“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既然不是医生,也不是江湖郎中,更没有行医资格证,那你如何保证能掌握火候?专业的人才能做专业的事,术业有专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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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说】
“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能担得起责任?一旦出了事故,我领导的命不保,你以为你能脱得了干系?你非法行医的罪名够你坐穿牢底。”
周云振说道:“你呀,一根筋,不知变通,甚至有些愚钝,不可理喻,现在到了什么时候?还墨守成规?”
“杨老现在脉搏微弱,生命垂危,命在顷刻之间。不救,死路一条;救,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你是让杨老在救护车来临之前死去呢?还是让他有一线生还的机会呢?”
“这个?我,我,我?”罗小山被周云振的话噎住了,结结巴巴,语无伦次。
“你知道什么是火疗吗?”
“不知道,不就是火烧吗?”
周云振耐心解释道:“是火烧,但是有它的道理。”
“膨颈头青蛇蛇毒的主要成分是一些蛋白质和多肽的酶,蛋白质和多肽酶遇到高温均可变性。”
“高温炙烤变性后,膨颈头青蛇蛇毒的毒性就消失了大半,轻性毒素甚至于完全消失。”
“对于排毒量大的膨颈头青蛇,这种急救效果可以立竿见影。火烧只要把握好分寸就可以了。”
“可是你能握把好分寸吗?”
绕来绕去,罗小山又把话题绕到了起点。
“我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我能保证把握好分寸吗?我的保证你又能相信吗?”
周云振对罗小山的固执己见真的头痛得很。
他一筹莫展,无话可说,无计可施。
两人僵持不下,最后周云振只得无奈地对罗小山道:“应该说的我都说了,杨老的火疗你不肯做,怕出事,我只得放弃。”
“但是我话要说清楚,日后倘若杨老的家人问起这件事,我可要实话实说,是因为他原来的警卫员百般阻挠,不让火疗的,导致机会失于一旦。”
罗小山全身骤然一紧。
万一老领导杨杞德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日后老领导杨杞德的亲属追究起来,自己可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
自己只是一个曾经的下属,又非亲属,有什么理由决定老领导杨杞德能火疗不火疗?
万一火疗真的能化腐朽为奇迹呢?
还是由他的家属决定吧。
罗小山拿起了老领导杨杞德的大哥大,从通讯录里找到了一个号码,那是他儿子的电话号码。
罗小山打了过去,可是总也接不通。
他脑门直冒汗,焦头烂额,不知所措。
“杨老一旦死了,罗老伯,这个责任就由你来负。”周云振进一步将他军道。
罗小山当然不敢负担这个责任。可是老领导杨杞德的儿子无法接通电话,一旦有事自己是难辞其咎的。
罗小山只得横着脸对周云振说道:“小伙子,虽然我们认识很久,不,不,认识不久,才刚刚认识的。”
“但是你对杨老领导有恩,已救了他一次。现在希望你能妙手回春救他第二次。”
“不能有任何闪失,但是如果治死了的话,我饶不了你,他的家人也饶不了你的。”
周云振一听,露出很害怕的样子,“那,我,我还是保命要紧,不去救杨老了。我又不是医生,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我这半吊水怕坏事,救得杨老的命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