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两银子不是一笔小数,所以谭八掌讨价还价:“顶多一千两。”
刘师傅摇头:“这个消息,值三千两。”
谭八掌拍着他的脸冷笑:“弄清楚自己的处境,看看你现在落在谁手上!”
苏九娘皱眉,冲刘小楼使了个眼色,比划了个手势,示意这笔银子她可以出,却被刘小楼摇头否决。
虎头蛟干脆拉着刘小楼走到一边,出了個主意:“先答应了,给不给再说。”
刘小楼解释:“答应得痛快了,他反而会疑心,说不定就会留一手。道上的规矩,但凡肯还价,那就是真答应,这个姓刘的虽然未入修行,但应该是懂规矩的。”
虎头蛟迟疑着点了点头:“还有这种规矩?”
两人回来时,谭八掌已经把价压到了一千五百两,刘小楼冲他点了点头,于是谭八掌同意:“就这个价。”
被单卷开,刘师傅挣扎着爬出来,重新给李姨娘扯上盖好,虎头蛟嘀咕:“无情无义之人,要她做甚?”
刘师傅嘿嘿道:“等她给我生个儿子,到时候自然就乐意了。”
谭八掌望向苏九娘:“银子。先给五百两。”
苏九娘啊了一声,在腕上一抹,掏出三锭金锞子,足有三十两,又摸出一把金豆和一块翠玉,加起来差不多值五百两银子。
虎头蛟抢着要出钱,苏九娘坚决不答应,他只得讪讪把几块玉佩收了回去。
谭八掌把金子扔进被单里:“说吧。”
刘师傅点头开口:“你们去找庄子里的凤秋,她必定知道,庄子里但凡来了贵客,她通常会被点去陪床。”
谭八掌不满意:“陪床,并不意味着她听得到秘密。”
刘师傅道:“但是她擅丹青,画人极像!去年春天,家主接待了两位客人,客人走后,她就在屋子里画像,正巧被我撞见了。我问他画这个做什么,她说她要把所有侍奉过的贵客都画下来,这些都是修行的仙师,待人老色衰以后拿出来翻阅,可以打发时间。”
谭八掌还是摇头:“去庄子里的客人多了,还是没法查。”
刘师傅道:“去年我被调去镇上巡查过两回,只要遇到生人,不是我们溪口镇的,都要盘问一番,疑者还要上报。但凡这种时候,通常表明,次日要进贵重紧要的灵材。”
谭八掌盯着他的眼睛:“哪两天?”
刘师傅回答:“三月初九、七月十二。”
“若是这两次,她都没陪侍呢?”
“七月十二那次我不好说,但三月初九那次,她和锦绣陪侍的,确凿无疑!”
谭八掌追问:“这个凤秋,住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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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师傅道:“庄子东南,我给你们画出来……”说着,他折枝为笔,将脚下的杂草清理干净,画起阴家庄的简图。
他一个护院武师,画工是谈不上的,但对阴家庄十分熟悉,庄子里一百七十三间房舍、十二处大大小小的庄门、九条庄内的小路、七座花圃、三处池塘,标得清清楚楚。
他指着东南角一间房舍道:“就是这个院子,她这样的侍女有五人,家主人待她们很是优厚,她们可随意出入庄子,也在溪口镇上置办得有小院,我也说不好她什么时候在庄子里,所以溪口镇上的宅子,你们最好也去一趟。我今夜就可以带你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