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惟俭笑吟吟听着,面上不动声色。这会子黛玉方才十岁,湘云年岁更小,他李惟俭两世为人,如今便中意两个小姑娘家家的,实在说不过去。
就听李纨沉吟了下,又道:“可惜俭哥儿要走仕途,不然那郡主倒是良配。”
李惟俭就笑着道:“怎么说到郡主了?是了,我听忠勇王说过,这位郡主最是刁蛮,大姐姐这几日可曾被为难过。”
“她啊,”李纨抿嘴笑将起来,说道:“说顽劣有些过了,却也不是个安分的。坐上半个时辰便浑身痒痒。不过性子纯良,颜色也出众,只可惜了……”
给忠勇王当女婿?倘若没实学科考,李惟俭还真会考虑考虑。可如今既谋算了走实学科举入仕这条道,他又哪里敢再去撩拨郡主?
真要是尚了郡主,这辈子仕途可就没了。且与皇室牵连太深,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这会子天色已晚,李纨说过几句话,到底生出避讳之意,早早起身告辞。李惟俭将其送出,这才回返房中安坐。
昨儿过度操劳,今儿又骑马往返了八、九十里,李惟俭有些困乏,干脆吩咐丫鬟们准备热水。
过得半晌,大木桶抬进来,兑了热水、凉水,红玉附耳与琇莹打趣两声,逗弄着小姑娘红了耳根,这才与香菱、晴雯退下——今儿轮到琇莹值夜。
李惟俭褪去衣裳,钻进木桶里,顿时呻吟有声。过得半晌,扭头看将过去,就见琇莹捂了双眼,偏生从指缝里露出眸子来正在偷偷打量。
李惟俭顿时乐不可支:“你这是想看啊,还是不想看?”
琇莹讪讪放下手,捏着汗巾子闷头走来,说话都不利索了。
“公子,我,我给你擦背。”
帕子打湿了,擦在李惟俭的背上,李惟俭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你稍稍轻一些。”
“哦。”琇莹闷声应了,果然轻了不少。
过了一会子,琇莹就道:“昨儿大将军跑公子房里了?这背后怎么挠成这样儿?”
李惟俭暗暗蹙眉,想来是司棋挠的,难怪今儿一整天背后这般痒。琇莹只是憨,又不是傻,哪里分不出猫抓人挠?估计是小姑娘吃味了。
是以李惟俭只哼哼两声,没回答。
他不言语,琇莹就瘪了嘴,专心擦拭起来。待沐浴过,李惟俭换了中衣自去床上靠坐了,琇莹与两个粗使丫鬟倒了水,又洗漱过,这才捏着汗巾子进得暖阁。
她迟疑着停在当中,偷偷瞥了眼李惟俭,随即撅起嘴,自顾自脱去外裳,窸窸窣窣钻进对面儿的塌子里。李惟俭笑笑,丢了书卷,卷了被子躺将下来。
过得须臾,李惟俭方才迷糊,就听隐隐抽泣声自塌子里传来。
他就道:“怎么还哭了?”
琇莹委屈道:“公子是厌嫌我了?我生得连红玉都比不过,还是个乡下野丫头,就会耍枪弄棒的……”
“哈,怎么就厌嫌了?”
琇莹转过身形,梨花带雨道:“我一早儿都瞧见了,公子每日家都抱着晴雯、红玉,偏生要我自己一个人睡。”
“哈哈哈——”李惟俭乐不可支,连连招手道:“伱自个儿去的塌子,谁不让你上床了?过来吧,瞧这委屈的。”
琇莹心思得逞,顿时破涕为笑,却一个不小心吹出鼻涕泡来,顿时臊得紧忙擦拭了,这才垂着头小心翼翼凑过来。
琇莹身形适中,身上却极为结实,到底是打小儿练过武的。李惟俭一拉之下没拽动,待再一拉扯,琇莹结结实实砸在他胸口,顿时好一阵气闷。
小姑娘腰肢上不见半点赘余,李惟俭摩挲两下,将其揽进怀中,轻轻拍了拍背脊:“睡吧,明儿还一堆事儿呢。”
“公子又要去衙门?”
“那倒不是,是老爷我打算置办个宅院。”
“啊?”
手中有银子,秋闱在即,秋闱过后不好再滞留荣国府,总要先行置办了宅院再做旁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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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清早,小姑娘探春又来了。只是探春神色恹恹,提不起精神来。李惟俭心中暗笑,想着探春既熟悉了导引,如今也该教一教剑法了。
李惟俭习得的那套剑法名三清剑,乃是茅山上清派配合符咒秘术所行之剑法,招式花里胡哨,实用性嘛——单看李惟俭打不过琇莹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