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两银子还不够花,从河间两只老虎身上又扒下来一些,才勉强够用。
向西三百里,有山鸣沙。
他们骑着骆驼,也足足走了三天才到。
大漠是枯燥无味的,只有黄沙,枯槁的沙柳,或真的死了、或装死的小生物们。
驼铃是唯一可以解闷的东西。
叮啷叮啷。
但觉得无聊的,大抵也只有一矮一高的两只老虎。他们没有骆驼、也没有帐篷,就一件大衣,两个人晚上簇拥睡在一起,休息时还得被那位暴龙少侠抓起来切磋,要是不用全力,还不给饭吃,真是险恶!
但也得亏,他们给水给粮,才不会成为沙漠里的又一具干尸。
至于逃......
且不说人腿能不能跑过骆驼。
逃能逃哪去?
真气被封了大半,离了他们,逃去大漠就是找死。
连大部分生物、植物都活不下去的地方,人又怎么可能活得下去。
玉还真她们怎么都看不厌这个景色。
大漠落日、清冷寒月。
这是她们活了十**年以来,见过最美、最美的景色。
陈景也不厌恶。
景色看乏了,就一个人琢磨修炼典籍、或是神话传说。
鸣沙山让人有些失望。
它和那些沙丘看起来并无太大差异,无非高耸了些。
江雀儿歪脑袋盯着山,勒住骆驼,像是在等什么。
陈景向那两人问话。
他们自然也不会放过鸣沙山这个地方。
这可是秘宝出世的地点。
换而言之,这就是秘宝的老巢。
早些时候,还有许多人守在这,都觉得秘宝从这出,那么在这再一次现世的概率会是最大。
直到好几天时间里,秘宝接连出现好几次,但都远离鸣沙山。
秘宝出世的地方,又反反复复被翻来覆去,什么也没发现。
人们才离开这,回到肃北镇。
等陈景问完话。
江雀儿还在勒马等着。
“出什么神,走了。”陈景招呼起来。
江雀儿一撇嘴,不满嘟囔:“不是说鸣沙山吗,它也没叫啊。”
“山又不是活的,现在也没风,怎么可能会叫。”陈景摇头。
江雀儿探头过来:“师兄知道?”
陈景点头:“响的是沙子,有风、或者你从山上滑下来,沙子会响。”
江雀儿兴致勃勃:“真的?我来试试。”
她从骆驼背上一跃而起,真气运转,几下大跨步,就跳至山腹处。
身子一歪,不控力道,沙子滚动,带着她滑下去。
沙响声随之而起。
但......
江雀儿欢快期盼的神色僵住。
玉还真没忍住笑起来。
计白枝和鱼通慧笑得好大声,沙响附和着他们。
就连两个阶下囚都有些没憋住。
江雀儿蹦跶着下来,重新爬回骆驼身上,失魂落魄、难以接受:“怎么会这样,它怎么是这么叫的。”
那沙子鸣叫,如狗吠。
不是“汪汪汪”那种桀骜、张狂的叫声。
而是“嗷呜嗷呜嗷”的凄厉惨叫。
江雀儿再怎么想沙子叫声会如何,也没想过是这样。
陈景驱使骆驼,继续往前。
他们要登上鸣沙山,在另一面,才是秘宝出世的地点。
“师兄,你说为什么它会是那个动静。”江雀儿不死心,继续询问,她真的想不通。
一路上,这是她的期待之一。
结果......
就像网恋了个如花似玉的杨贵妃。
奔现一见,是头肥头大耳的猪八戒。
那种感觉,何止是用“被骗了”这三个字就能形容的。
“我不知道呀。”陈景耸肩,也在努力憋笑,“可能情况特殊,天气问题、或是其他原因,今天的叫声不好听,明天我们再试试。”
“声音还会变的?”江雀儿打起了一点精神。
陈景点头。
江雀儿又开始期待起了第二天。
他们向上爬。
这对追在骆驼后面的两个人而言,是最疲惫的一段路程,稍有不注意就会折腾出“嗷嗷”惨叫,紧接着江雀儿就一眼剜过来。
就连骆驼弄出来的,都能扣到他们头上。
等到山背面。
一处凹陷下去的洞,顷刻展露在几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