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站立在校场边缘,贾珲带过来的林冲的千户开始重复着大将军的话,知道离着点将台最远的地方。
大伙开始窃窃私语。
“另外,某家还是钦差,来办什么的?办的就是你们这些剿匪都干不好,还临阵脱逃的江南兵!”
虽然是为什么,大家心知肚明。但当初,林如海给朝廷报的就是江南大营剿匪受挫逃跑,这点就是江南大营的都无法反驳。
参与交易的人心虚的咽了口口水,而那些完全不知情的人们不甘的握紧了拳头。
贾珲没有再说下去,而是一直等到下面人吵着吵着突然安静了下来。
像极了他前世班级里,吵吵嚷嚷的突然就一阵安静那样。
“某家不管伱们什么出身,从哪来的,又有谁当靠山。
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们,没用!
若是不服气,呵!叫他们来跟我斗!”
贾珲开始在点将台的边缘走来走去的,扫视着江南大营的士兵们。
“在某家手底下,只有能者上,弱者下,没有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还有你们这些带兵的,到底能不能胜任,全凭本事!
若是你们真有本事,把某家打败,那某家向陛下上书把这大司马大将军让给你又何妨!”
贾珲停下了脚步,突然转身朝向了内心已经开始浮动的士兵们。
“林冲,来!”
贾珲回头朝着林冲招了招手,林冲连忙来到了他的身旁,落后一个身位。
“瞧瞧,这位就是某家的直属千户之一,林冲林县男!他,就是某家在京营里选出来的大才!
敢带一千多人冲击数万敌军的猛人!
碰到我的时候是什么官,啊?是枪术教头!就是因为比武得了前三名,直接让某家给提拔到了千户!”
贾珲话音刚落,下面立马就炸锅了。
原来他就是那个林冲!
当时从北平传来的邸报里写的京营比武竟然都是真的!
“不光是他,某家的另外两个直属千户,关胜和杨志,他们也是京营大比的前三名,都是某家从九品武官提拔到正五品千户来的,都是当世的人杰!”
哗!
整整九万人眼冒精光的看向了贾珲身边的林冲。
林冲被几万人盯住,一时间竟然紧张了起来。
“我是林冲!”
林冲抱拳朝着大家行了礼,就放下了双手,不再言语。
“尔等还愣着做甚?当年怎么进的江南大营都忘了?第一项考核,长跑!”
秦淮河畔,鸾班。
作为哪怕是在秦淮河上都算得上是拔尖的清吟小班,几乎每五年就会出一个花魁的地方,那住一夜的花销堪比被抄家。
当然,鸾班也不是有钱就能进的,没有才华和名气甚至都不让你进门。
但奈何现任班主拓宽了业务,招揽了大批红倌人,虽然口碑和名望有所下降,但营业额近乎翻了一倍。
毕竟,能进鸾班的红倌人也没一个简单的,手段与才艺甚至比鸾班的青倌人更佳,唯一的遗憾就是破了身了,身价大减。但相对的,她们就可以毫无顾忌的接客了。所以,两者一夜的缠头相差无几。
吴同知三人昨夜就是夜宿于此了。
原本因没那个才华和脸而无缘的鸾班,现在已经是足够有钱就能进的地方了。
近年来大发横财,自称花丛老手的三人又怎能忍住不去一亲芳泽?
至于点卯?
不去!多少年都没有战事了,缺席一次两次怎么了?
他邓原还能砍了老子?知不知道我爹是谁?后军大都督!
更别提陈佥事还是个宗室了。
虽说只是太祖爷五弟的旁系后人,现如今已经就剩下个宗室的名号了。
但宗室就是宗室,高坐明堂的皇帝还能真杀了自己这样的老亲戚了?
肆无忌惮的勋贵三人组自始至终就没瞧得起从底层爬上来的邓原过。
和一起睡了一夜,又一同起来的姑娘一起做了早操,吃着他们亲手喂进嘴里的早餐,人生也不过如此了吧!
与此同时,用绣衣卫的金牌叫开城门的谭季也带着人马来到了鸾班前。
谭季没有言语,转头看向了身边的亲信。
亲信会意,带着自己小旗的人就开始砸门。
“开门,开门!”
“来了来了,叫魂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大清早的就想…”
鸾班看门的小厮揉搓着眼睛,骂骂咧咧的打开了鸾班的大门,与正在砸门的一看就是官差的人面对面。
“这位差爷,大清早的来我鸾班,有何贵干?”
小厮原本还害怕的腿打哆嗦呢,但一想到自家鸾班也有靠山,不是好惹的,这才重新挺直了腰杆。
“少废话,绣衣卫拿人还要提前和你说!”
小旗蛮横的推倒了小厮,闯了进去,后边的手下连忙打开了两扇门,大部队鱼贯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