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你要作甚?”贾赦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脸淡然的贾珲,好像刚才那副大逆不道的言论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一样。
“分,家!”贾珲一字一顿的对着贾赦说了出来。
“不行,不行不行,老太太健在,怎能分家啊!这置老太太于何地,置我贾家的名声于何地!”贾赦强烈反对分家!
这年头就讲究“忠孝”二字,“忠”这个事情不是一般人能做圆满的,于是乎“孝”就成了头等美德,成为了普世价值观。
这年头就是十恶不赦的死刑犯,只要他是个孝子那别人还是会高看他一眼。想临死前最后给父母磕个头上个坟,只要离得不远,绝大部分官员还是会准许他的请求。
当然,他到底是孝还是不孝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早年间,就是顶长辈一句嘴,长辈把晚辈打死都不什么新鲜事。
更别提父母健在的时候就提出分家这种会让都察院狂欢的大事了。
“不行,坚决不行!你若是敢在老太太面前敢提一个‘分’字,老子我就敢上吊,听明白没有!”贾赦大怒,站起来踹翻了椅子就伸出手指点着贾珲的额头一点一字的告诫!
哪怕身为贾珲的老子,贾赦依旧不敢和贾珲真动手。
实在是怕把贾珲打恼了被他不小心一拳打脑门上给自己干挺了.
“好好好,不分了不分了!分产,分产总行了吧!”贾珲连忙伸出双手阻挡贾赦的点击,一脸憋屈的朝着贾赦退让了一步。
“分产?”听到这个词,贾赦停住了戳向贾珲额头的指头。
“是啊,分产,名义上还是一家人,但从此以后咱大房过大房的,二房过二房的,谁都别掺和谁的家事!”贾珲也重新坐正,揉了揉被贾赦戳的有些发红的额头。
“这也不是不行.”相比较分家,贾赦觉得还是分产更好一点。
“爹,分是一定要分的,就和你昨日说的一样,我对二房可谓是仁至义尽,都是她王淑清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按理说就她一个五品宜人敢袭击太尉,不,别说太尉了,就是袭击一个伯爵,当场剁了她都没人说我什么!
现在我和他们二房老死不相往来又怎么了?谁能说我什么?那就是礼法里面也没有说过我要孝敬二婶啊!”
“啊,孝不包括婶子吗?”听到贾珲的辩解,贾赦有些疑惑的挠了挠头。
“这我.这.婶母应该不包括吧”被贾赦这么一问,贾珲也愣住了,这婶母到底算不算来着?
对儒家经义不甚熟练的父子俩面面相觑。
“算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没和王淑清一般见识,没当场扇死她是因为我大度,和她王淑清没半点关系!”
贾珲态度十分坚决!
“那、那元春那里怎么办?再怎么说王氏也是元春的亲娘,万一元春给大王吹什么枕头风”王氏不王氏,探花不探花的贾赦都没当一回事,麻烦的还是嫁入义勇亲王府当王妃的元春。
“元春是个聪明人,她知道谁才是她最大的靠山。”对于元春,贾珲就从没有担心过。
离了自己元春还能依靠谁?贾珠?
屁!
就是贾珠都要考虑清楚要怎么修复和自己的关系以避免前途受影响,到现在他还在郡公府前跪着呢!
探花又怎么样?每三年就出一个,最近几年因为值得开恩科的大事太多,也为了填充新开几乎半壁江山的官位空缺,几乎年年都开科举,状元探花之类的都快烂大街了!
他贾珠又不是万承训那种难得一见且很难替代的专业人才,凭什么保证能够打败无数竞争对手爬到九卿的位子上去?
若不是发生这档子事,他都要给贾珲专门摆上几桌给他磕个头了!
为什么?因为他贾珲的影响,朝鲜的事一旦做成且活着回来了,他贾珠的资历就能瞬间超过无数竞争对手,省去几十年的苦熬!
“可万一呢.”贾赦还是觉得不太稳妥。
“万一?万一什么?万一他陈四被元春的枕头风吹到,和我反目?呵,那他陈四就不值得我去追随”
“噤声!你这话就是不忠!”贾赦连忙制止了对面逆子的不忠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