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黄沙渐渐散去,显露出满地尸体,有帖木儿人的,也有安西军的,残破的一面面战旗也散乱的插在地上。
身披札甲的大兵们正在打扫战场,浑身酸痛的他们眼中却充满了亢奋,他们知道这最后一场战斗结束了,马上就能带着两年半的收获回家了。
安西军胜了。
长达两年半的征战,连这群百战余生的老兵们也到了极限,从各自所属边镇出发,玉门集结,一路往西打。
都说不破楼兰终不还,可是自己已经到了比楼兰还要遥远的地方。
当初朝廷可是做出承诺了,缴获上缴五成,优先选择战利品,如今征讨帖木儿,可是好好刮了西域一层地皮,连见惯了富贵的小贾将军都直呼长见识了,说西域的天高了三尺。转头也跟着刮起地皮。
如今各个富得流油,算一算身上也有好几转的军功,现在人人盼着回家,买上几顷地,娶个好婆娘,身上傍着军功和县老爷称兄道弟……
正打扫战场的老兵们说说笑笑,一起憧憬着未来,盼着回家。
贾珲也松了一口气。
虽然打赢了,且人马都是骑兵,但是一万两千冲六万还是太过冒险,当时抓住了帖木儿这支残兵的尾巴,看他们的行军方向,又猜到他们想去投奔德里苏丹,心里一着急,头脑一热,嗥叫一声就带着人全军突击了。
万幸,这帮人已经被打到没什么精气了,只顾着逃跑,临近德里苏丹国的边境也没放斥候巡查。
总之,这一支帖木儿最后的主力被自己消灭了。
贾珲站在一具被箭射穿了颈甲,穿过喉咙又刺穿后颈的尸体仔细端详着。
“看着盔甲像是条大鱼,老牛,叫几个从伊犁带来的怯薛过来认认!”
牛昭赶忙应了一声,连忙叫人去了。
“将主好射术,您这手五步射面是越发精湛了,”牵着贾珲战马的亲兵胡九叹道。
“重箭硬弓,再贴身射脸,这要是射不准射不死那就没天理了。”
“话是这样说,可您这在乱军中都快人挤人了还敢弃刀使弓的,咱安西军里也没几個吧。”
“哎嘿嘿。”贾珲可算是被挠到了点上,这种被自己带起来的射杀术,在自己当年初入宁夏镇的时候就广受好评,尤其是夜不收们更是拿自己当做先生对待。
以往都是和敌人见了面要么抡刀子,要么离远了对射,这战术一升级,伤亡率骤减。出塞作战后,更是引起了各部队争相效仿,效果拔群。
再加上自己脑海里的实时地图。
虽然这地图不能显示人名和势力名,但就凭他实时更新,精度到十米,分辨率4k且能显示有多少人。
这外挂配上自己天生神力,武艺超群,在这年代就够用了。
没多长时间,自己就成为了能领一万多人的高级将领,领参将职。
天圣元年二月,帖木儿大汗,联合盘踞在高原的和硕特汗国共同起兵,宣称要平分九州,欲与和硕特化江而治。
帖木儿汗号称60万怯薛,与和硕特汗共计百万大军,联合扣边,帖木儿军攻陷哈密卫,直逼玉门关,和硕特军入川,震惊朝野。
新登基的新皇与还不适应退休生活的上皇震怒,起宁夏、榆林、甘肃、固原四镇精锐六万,力图御敌于玉门之外,另起川军与西南土司、广西俍兵与和硕特对峙于锦官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