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活得好好的。
尽想着来找死?”
卢嘉微微起身,看着此人骂道。
“记住了。
爷赏给你的,你拿着。
爷不想给的,你一个子儿也不能动!”
卢嘉这一手,可将众人镇住了。
谁能想到,这么斯斯文文一个小公子。
下手居然这么黑。
这一摊掌。
没个十几年的功夫。
可出不了这个效果。
变脸王心下也是一愣。
这个公子,彬彬知礼。
却没想到是个脾气火爆的。
卢嘉手巾擦了擦手,朝着四座一问。
“一地有一地的规矩。
我才来申海不久,也不懂什么规矩。
诸位说说,买卖行里当真有这么个规矩?”
“公子这是说笑呢,这规矩不是敲诈勒索嘛。”
“就是,这可是陈老七鬼迷了心窍了。”
“我们在申海这么些年,可不曾听了这个规矩。”
“公子打得好,这陈老七该打。”
陈老七好半天才挣扎起身。
“你,你,你居然敢打我。
看我不叫人……”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
卢嘉冲着谭炳云使了个眼色。
啪!
一把手枪拍在桌面。
“你要叫什么人?”
别看在申海滩帮派众多。
但敢这么随时随地亮家伙式儿的。
还真没有几个人敢。
陈老七顿时一噎,慌忙开口。
“不,不敢,大爷,是我错了。
你就当我是个屁,把我放了吧。”
“滚!”
得了卢嘉赦令,陈老七哪儿敢多留。
连滚带爬,赶忙的朝着外面跑去。
等陈老七走后,酒菜很快上来。
两姐弟看来是饿极了。
饶是有变脸王在一旁看着。
也是吃的肚皮发撑。
说起来,在大部分人吃不饱饭的民国。
却有一种讽刺至极的死法。
那就是撑死。
许多人长期饿肚子,导致肠胃缩小。
偶尔吃上一顿饱饭,便不知饱足。
活生生的将自己给胀死。
吃过饭,卢嘉带着众人离开。
饭馆老板拿着找钱。
“公子,这是找钱,您收好。”
“今儿打这个泼皮,算是扰了你的生意。
多的几个子儿,就当是赏钱。”
“公子言重了,多的算您下次来的酒钱。”
一行人来到外面。
变脸王冲着卢嘉做出恭敬手势。
“今天,多谢公子开饭钱。
还为我寻了个香烟。
今后但有用得着我王德成的地方。
刨心挖腹,水火不避。”
姐姐有些心伤,知道这是要分别了。
只是这兵荒马乱的年月。
能吃上一口饱饭,就已经不易。
时常团圆,更是奢望。
弟弟还有些小,没有太明白别离的意思。
只是看着姐姐,心里也不好受。
卢嘉冲着变脸王拱手。
“老先生,我有一言。”
“如今这兵荒马乱的年月。
你带着一个孩子跑单帮,着实有些不便。
恰好我对江湖事,多有好奇。
不若,你就带着小家伙留在申海。
跟在我身边,也算是个讲师。
每个月开二十个大洋的薪水。
也好过在江湖上,受些凄风冷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