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晓一问,婧姐俏脸比刚才更红了,眼神显得孤苦无助,默默不作声。
看婧姐这神态,板牙急了,火冒三丈嚷道:“你说是跑包食堂的事,去乡政府找过他两次,咋的,都把自己送上去了?你……你……”
“胡说八道啥,我是上他办公室谈事,还去签了次合同!”婧姐脸上浮起怒色,语调平稳辩解着。
怕俩人当场吵起来,牛晓赶紧插话:“婧姐,那种人,狗改不了吃屎,你真得防着点儿,能不接触就不接触!”
见牛晓和板牙意见出奇一致,而且都为她好,婧姐点了点头:“你俩说的对,我也想到了。可我岁数越来越大,找个差不多的营生,哪那么容易!”
说完,瞅瞅对面娇娇,目光闪出几丝凄楚。
看在眼里,牛晓心里暗自叹息:哎,当妈的是不易!
而且,一桌子外姓旁人,唯独不见婧姐老公。
从席间唠嗑中,也能依稀听出来,似乎没有孩子爸的存在。
起初瞅板牙和婧姐那么暧昧,对娇娇也超乎寻常亲近,还怀疑来着。
可按孩子年龄估算,婧姐怀娇娇时候,板牙还只顾和小哥们儿昏天黑地玩呢!
再说了,老话讲,牙随爸。
真要是板牙打的种,娇娇的牙应该也呲着,不能这么兜着,一看就能联想到地包天。
只不过,牛晓一闪念,就否定了想法。
因为婧姐为了包乡政府食堂,刚搭上那个像朱元璋的坏种。
可娇娇都这么大了,万没可能是地包天作的孽。
虽然猜不着娇娇的爸是谁,反正有一点可以断定,婧姐还没男人,一个人把孩子拉扯这么大,太含辛茹苦了。
而这个容貌娇美的年轻母亲,不正是为了母女俩生计,才之前甘愿忍受屈辱,现在还要应承地包天不怀好意的帮助,说不准哪天不就得羊进狼口?!
可怜婧姐处境,牛晓忍不住建议:“婧姐,要不,就别干政府食堂了呗!估计你也攒不少底儿了,干别的啥不行啊!”
“对,和我想一块去了!婧姐,食堂咱不干了,省得那个缺大德的,哪天再死皮赖脸找你要人情,逼你和他……唉!”牛晓说的正合板牙意,也跟着粗声大气地叫。
看哥俩儿这么善意提议,婧姐眼里萦动几丝不易察觉的痛楚,宽慰笑笑,露出洁白整齐牙齿,坚决地说:“我懂你俩好意,姐心领了!可我把食堂都拾掇差不多了,也不能说不干就不干呀!你们说那个包乡……不是,那个地包天,人家当官的,哪能看得上我这样的,没准还怕沾上我就甩不掉呢!”
听婧姐还执意要干,板牙急得大声嚷嚷:“你……你咋想的呀,偏往老坏蛋怀里送?!”
婧姐伸手把领口往上拉拉,遮挡一下胸前春光,淡定笑了笑:“往怀里送?就是送,他敢要咋的?不有句老话嘛,叫光脚不怕穿鞋的。人家大小是个副乡长,我就一个乡下娘们儿。要是动我一根毛,我不讹死他,叫他连官都当不上!”
一席话讲得蛮有主见,对将来也早有盘算,而且言谈举止一直规矩得体,肢体语言也不像预想的那么风骚卖弄,叫牛晓不由十分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