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不离知道她是认真的,但他也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绝对是不可能。
“我也知道他是不愿的,可……毕竟就他一个孩子,不留个后人,出了事——我在说什么!”
萧姬玉懊恼的叹了口气,萧不离看着母亲这副模样有些难过,却还是给珏琊争了争。
“不说他心有所属,珏琊这副模样和哪家姑娘成婚都是在耽误人家,不逼他,或许都可以当做无事发生,要是强迫他接纳别人……不离敢说,他绝对会变得更糟。”
“我没想着逼他!”
萧姬玉有些心急,她并不是这个意思,萧不离立刻明白过来,有些惊讶。
“那,那样的话也要看……钦钦的意思吧?”
母亲竟然同意珏琊和余钦的事?
萧不离觉得这样对萧姬玉而言是全部的退让吧,她这个年纪了,还一味纵容后人,倒也新奇。
“唉,我又不是不知道,母亲不是个迂腐的,再说我们萧家祖上也有这种情况,只是说……唉,也是徒增烦恼。”
萧姬玉颓丧的靠在儿子肩膀上,思绪良久,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萧不离安安静静陪着母亲坐了一晚上,并不知晓,萧珏琊险些出事。
由于萧姬玉退位,一些对萧家家业有心却忌惮萧姬玉的人又一次起了心思,为首的关家更是猖獗,直接组织了一场针对萧家商路的恶性攻击,萧不离知道是他们搞鬼,但一直腾不出手对付他们,可惜萧珏琊听了去。
关家家主是个须发斑白的老人,最喜欢品茶看戏,北域世家里,除去萧家就是他关家的天。
关雨生搂着新纳的小妾在看美人跳舞,院子里一声又一声的闷哼给他惹的烦了,干脆把手边的茶砸到被打的男人面前,滚烫的茶水和锋利的瓷片让男人愣住了,关雨生示意处理掉,继续和小妾**。
“断我财路如同杀我父母,鼠辈,记住我关老爷的名号,到了黄泉地府,别连申冤都叫不名字。”
被打到几乎昏厥的男人此刻多么想挣脱束缚,被死死压着,往寒冷的水池里摁去。
他只不过揭露了关家的药膏害人,就被抓起来一阵折磨,那些被关家横行霸道打压的药铺,几乎都关了门。
萧家二公子废了好大劲才从中央域调来一批货,被关家知晓扣押,关雨生已经觉得自己天下无敌,萧珏琊一直没来找自己,怕不是怕了。
毕竟一个孩子吗,就算成了家主,也是个不成气候的小子。
关雨生可不打算把这批货还给萧家,他另有打算,然而萧家,也不是爱吃哑巴亏的。
至少,萧珏琊不是。
冰冷的湖水洗刷着男人满是伤痕的脸,肺中的氧气已经压榨不出来一点,他觉得,自己要是死在这里,连个收尸的都没有吧。
咚,咚,咚——
沉闷的敲门声响起,压着男人的伙夫松开劲,缓缓起身,弓着腰,等关雨生的命令。
他们现在不在关家,在关雨生自己的小别院,用来取乐的,并没有多少人,但跟着他来的各各都是死士,所以他并不担心出事,反而主动开口。
“谁人拜见?”
门外没有声音,敲门声在静谧一会儿之后又一次响起,感觉自己被忽视的关雨生很生气,松开搂着美人的胳膊,踱步到院子中央,等待第三次敲门。
果然,敲门声隔了一段时间又想起,关雨生不再忍受,强大的星蕴爆发,直接震碎了门扉,也让门口的人受到一些冲击。
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但是来人低着头,好像在寻找什么。
他一袭白衣,被打落兜帽后露出的白发散乱,竟一时间无法确定身份,关雨生疑惑的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发现落在不远处的一个银白色面具。
男人好像被惹怒了,缓缓抬头的同时,左手握住一把散发着淡淡紫光的长枪。
白发,金眸。
看到他身上如此明显的特征后,关雨生害怕了。
恐惧瞬间笼罩全身,死士都开始退缩,被打到几乎昏厥的男人恍惚间也看清了来人的容颜。
是被称作北域之恶的萧家长辈吗?是哪一位呢?被心法反噬,变成只会屠杀的武器,是一直痛苦,一心求死的谁呢?
没有人会在乎他,因为那柄长枪,已经开始了杀戮。
其实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萧珏琊都不曾对同胞出手,但是今夜不知为何,他很生气。
几乎算血洗了小院,男人一步一步走出院子时,身后拉着一条长长的血迹,他看不到颜色,也就没觉得自己哪里不对劲。
麻木的捡起面具,习惯性抬头看向月亮,在一片雾蒙蒙的天上,月亮也带着面纱,温柔的散发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