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又来了。
明明已经派人叮嘱过,让他不要擅来中车府,他竟然这般明目张胆地走来,真是蠢到家了!
眼见胡亥一脸激动问询,赵高愈发脸色阴沉。
胡亥却没丝毫察觉,继续问个不停!
“老师?”
“嬴宇是不是被父皇重罚了?您倒是说句话啊!”
赵高被问得愈发烦躁。
冷眼回眸应声,语气冰冷非常。
“他没有被罚。”
闻声。
胡亥的笑意僵在脸上。
他没想到,嬴宇竟然一点事儿都没有!
胡亥实在无法理解,父皇怎能对那废物如此溺爱!
不过几息。
胡亥的神色数次变幻,满是惊疑妒恨之色。
再度出声,连语调和声量都不自觉高了几分。
“没被罚?”
“这怎么可能!”
“嬴宇那废物,都做出如此荒唐的事了,父皇竟还没动怒?”
“老师,您不是派人传话说一切有您吗?如今大好机会在眼前,嬴宇那废物怎么一点事儿都没有?!”
出乎意料的结果,让胡亥越发急切愤恨,渐渐已经有些失态征兆,顾不得其他,不断向着赵高问话。
看着那急躁失礼的模样,赵高眼眸微眯起来。
“怎么?”
“公子,您这是在责怪我?”
轻声一言,冰冷非常!
胡亥这才惊醒,忙回神做礼。
“老师言重了……”
“我,我只是一时急躁,绝没有怪罪老师的意思。”
胡亥虽然庸碌无能,但也不是个傻子。
如今的他,根本不受始皇帝待见,背后也没有扶苏那样的权势人脉支撑,若想在将来活得舒坦,就必须有靠山扶持。
赵高,便是他如今唯一的依靠。
无论如何,胡亥都不敢和赵高翻脸。
看到那略显紧张的模样,赵高才脸色缓和了几分。
一边斟满酒杯,一边徐徐出言。
“公子。”
“今日朝会,陛下的态度有些奇怪,虽然本官也不知陛下为何没有责罚嬴宇,但嬴宇荒唐无比,就算有陛下的恩宠也难成大器,今后无需过于在意此人。”
说着,赵高抬眸问话出声。
“下官早已派人传话,万不可再来中车府,公子何故明知故犯?”
听到嬴宇难成大器,胡亥才稍稍露出安心的表情。
再次开口,语气和神态都放松了不少。
“老师所言极是。”
“不过,老师您是不是太慎重了点?我来中车府,又不是什么大事,何必这般在意?”
“再说了,我前来之时刻意避开了禁卫,绝对没人知晓此事,您就放心吧!”
听着这话。
赵高缓缓站起身来,脸色愈发阴沉!
盯着胡亥那自信的蠢样子,他差点忍不住骂出声来!
明明陛下早已下旨,有意疏远他们师徒。
这才过去多久?
这个蠢货竟然好了伤疤忘了疼,全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更可笑的是。
他还敢在此大言不惭,自以为聪明了得,无人能知晓他的行踪……
一时间。
赵高气得说不出话了,只觉心口堵得慌!
他在皇城效命多年,比任何人都清楚皇城守卫何等森严,所有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影密卫的洞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