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
王二柱还好，稍微顾及点颜面，没敢放开了吃。
不过王如海哪管那么多？头一次吃这么好的东西，小家伙恨不得将脑袋都埋到碗里去。
那架势，跟饿死鬼投胎一样。
这看得王二柱脑门青筋直跳，桌子下面的拳头紧了又紧。
他是不太懂商业谈判。
不过就算是去亲戚朋友家里，王如海这表现，那也丢份儿！！
王二柱偷偷看向夏风，生怕王如海的行为给对方带来麻烦。
察觉到王二柱的想法，夏风微微摇了摇头。
年龄永远是最好的挡箭牌。
没人会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再说了，以他的能耐，怎么可能被这点小事影响到心态？！
不止夏风看到了王二柱的小动作。
安开山也一样。
或者说，他一直都在偷摸着观察众人。
王二柱与那个小孩的反应与他猜测的差不多。
乡下人，应该没见过什么世面。
可夏风.
他还真看不透！！
对方言行举止，包括神态，都不像是普通人。
可问题是，他还真不知道石湖市有夏风这号人物！！
在商言商，本来安开山还想着故意压压价。
见现在这架势，还是决定算了。
“夏老兄，现在能验货吗？”
一顿饭局，双方的关系已经拉近很多。
安开山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问道。
夏风放下筷子，反问道：“货是不少，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吃得下。”
“哦？”
安开山来了兴趣，本以为对方手上也就三五张大皮。
制作一件紫貂皮大衣大概需要4张大皮。
可听这口气，貌似还有不少。
“你有多少？”
安开山瘪了瘪嘴，有些不屑。
也不打听打听他安开山是什么人，他吃不下？
呵呵！！
“连你手上那一张，一共12张！”
“啥玩意？！”
“12张！”
夏风点了点头：“对，就是12张大皮，全都是鲜货。”
鲜货，就是1周内剥下的皮货，这时候加工起来最方便，最后做成的成品也最完美。
价格自然也要比陈货贵一点。
嘶~
安开山倒吸口凉气。
连同他手上那张，一共12张，也就是说，对方手上还有11张！！
“这家伙从哪搞来那么多大皮？”
“不是说这东西极其稀缺，一个村子一年都不一定能抓到一只的吗？”
安开山满脑子问号。
这小子不会是捅了紫貂窝了吧？！
当然，那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
他还真吃不下！！
6张以下，他都能吃得下，可12张....
他倒卖大件利润是高，问题是，那玩意走不了量。
有时候一个月才能成交一笔买卖。
因此，安开山手上的存款，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多，也就在三四千左右。
他可没指望花三四千就能把剩下11张大皮包圆了。
要知道，国营商店那边的统一回收价都已经超过300元了！！
对方要真想卖那个价，早就去国营商店了。
哪里还会跑到跳蚤胡同来？
想到这里，安开山笑容有些尴尬：“那我还真吃不下。”
仿佛早就预料到对方这个反应。
夏风道：“没现金也可以，我可以接受以物换物。”
“怎么说？”
“其实我这次来，不仅仅是要卖大皮，我还想整把56式。”
“不知道铁子有没有渠道？？”
此言一出，包厢内瞬间安静下来。
安开山用莫名眼神看着夏风。
察觉到不对劲，王如海也默默停下筷子。
许久，安开山问道：“你买那个干什么？？”
80年代虽然没有在全国范围内强行收缴民间枪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