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哥,该你上去敬酒了”!
朱景洪回头看去,只见朱云笙站在身后,脸上挂满了笑容。
在这场宴会上,她见到了不少侄子侄女,过足了小姑姑的瘾,此刻自然是高兴无比。
当然了,为此朱云笙散出了不少金叶子,但她本人却乐在其中。
“三妹,要不你跟我一块儿去吧?”
宴会到现在已有半个时辰,在他之前的庶兄弟们,都已到御前向皇帝敬了酒,也确实该轮到朱景洪了。
“哪有女孩子去敬酒的?”
“我又没说要让你去敬酒,只是有件事需要伱办!”
“何事?”朱云笙充满警觉。
“放烟花的事,你不自己去说?总不能又让我替你受过吧!”
“啊……这……”朱云笙面露迟疑。
端起酒杯,朱景洪起身说道:“你若不去,那干脆别玩儿了!”
朱云笙这等玩心的人,又岂能坐视这种事发生。
“十三哥,我去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
于是乎,这兄妹二人一道往殿内主位走去。
朱景洪的算盘是,有朱云笙提出过分要求,老头子就顾不上他了。
当朱景洪二人来到御案前,帝后二人正在说话,而且无视了他的到来。
他本想开口说话,可当他听清这两位的谈话内容,他又把话给咽了回去。
“林如海……就是金陵管盐政那位?”皇后语气中带有不确定。
“你竟还知道他!”
“此前听你夸过几次,所以也就记下来,他怎么了?”皇后面带疑惑。
听到这关键之处,眼看朱云笙要上前问安,朱景洪便一把拉住了她。
瞥了朱景洪一眼,朱咸铭转头看向了皇后,说道:“昨日林如海上了两道奏疏!”
“一道是新年贺表,另一道却是要辞官!”
“嗯!”
杨清音应了一声,神色间看不出有多在意,还向过来的朱云笙招了招手。
却听朱咸铭说道:“你说他什么意思?是不是想挪位置,给朕来个以退为进?”
若是让林如海得知,自己一片忠心为皇帝捞钱,临了身体撑不住了想辞官,会被皇帝如此怀疑,只怕会伤心得直接嗝屁。
“此人在金陵干了多久?”
“正统二年到现在,八年了!”
“我虽不问政事,却也知盐务上的差事不好办,像他这样给你捞银子更不好干!”
将朱云笙拉到身边,杨清音接着说道:“你让他一干就是八年,也该给人家挪挪位置了!”
朱咸铭并不赞同这话,只听他捋须道:“他办差得力我也没亏待他,将其阶官提至正四品中宪大夫,在朝里也是独一份了!”
“你也说了是阶官,说穿了无非比人多领些俸禄,如何比得上实职?”
眉头皱起,朱咸铭沉声道:“你也觉得,他是想挪位置?”
杨清音答道:“给人挪挪吧,或许调回都察院?”
“他走了,金陵盐务谁去?”朱咸铭沉声道。
“另一个,林家与贾家有瓜葛,他想调入京城……是否与此事有关?”
被皇帝这么一解读,事情就完全部味儿,就差直接说贾林两家结党营私。
“爹……儿子想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
正在思索之中,被朱景洪开口打断思路,朱咸铭明显带有愠怒,目光不善扫向了朱景洪。
“什么可能?”
“可能林如海……真的是想辞官!”朱景洪一脸笃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