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用此人试探襄王殿下,确实再合适不过!”
“那我这就去吩咐?”符安东沉声说道。
郭启云摇了摇头,说道:“不着急……等两日再说,此事要细致安排,最好不要牵扯到咱们!”
“这倒也是!”
在这两人秘议之时,秦业父子已得到传话正沐浴更衣准备去拜见朱景洪。
他虽不过是名小吏,可因其与朱景洪的特殊关系,以至武威知府此刻都在外面等着他。
更衣之时,秦钟忍不住问道:“爹,这次能否借助襄王殿下路子,让咱们脱罪离开此地!”
相比于原来的俊秀模样,眼下秦钟跟变了个人似的,看起来沧桑稳重了许多。
虽然在这边被礼遇,可西北苦寒之地,又岂能比得上中原风光。
秦业叹了口气,说道:“你姐还未生下一男半女,在王府之中还无安身立命之本,咱们还是不要让她为难!”
“咱们能有如今的际遇,便已是沾了你姐姐的光了,又岂能有不知足之心!”
“是!”秦钟答道,此等心思他只能作罢。
二人收拾完毕之后,便在宦官带领下,往朱景洪下榻之处赶去。
正常来说,他们要先拜见朱景洪,却被后者免掉了。
这反倒让秦钟父子松了口气,面见朱景洪将带给他们极大压力,不见其实也不算什么坏事。
于是他俩只能在厢房里候着,大概等了有两刻时间,可卿才出现在这俩人面前。
“父亲……”
站在门口,看着阔别已久的亲爹,可卿整个人激动得已迈不动脚。
“可儿……”秦业语气也显哽咽,便见他起身走向了女儿。
眼看着父亲靠近,可卿便跨进门槛,跪在了亲爹面前磕头。
“不孝女拜见父亲!”
“快快起来,起来!”秦业上前搀扶女儿。
一旁的秦钟也迎了上来,依礼向可卿行了大礼。
见礼之后,可卿方才仔细打量秦业父子,见他二人满面沧桑便又忍不住落泪。
“父亲……你们受苦了!”可卿泪珠不断滑落。
秦业叹了口气,说道:“多亏有你,否则为父与钟儿,还不知是否有命在!”
这时秦钟也问道:“姐,你入王府之后,过得可还顺心?”
………………
自秦业父子见了可卿,转眼间便是五天时间过去,这两天也发生了很多事。
首先是甘肃地方文武官员,以及抽调的四川陕西等官员到齐,宁焕祥召集他们议了事,细致安排了他们要做好后勤供应。
其次是甘肃地方官员们,也察觉到了王培安想要搞事,并自发串联起来给其施加阻力。
然而王培安并非常人,他丝毫不顾忌自身安危荣辱,两天之内到处调查走访,还真让他查出了不少东西来。
最后他将搜罗的官员贪污证据,分别送了甘肃巡按御史衙门,以及西北监军御史梁潜,当然还有西北总督宁焕祥处。
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三家衙门只能秉公处理。
最后的结果是,共有两名知县被免职待参,另有三名主簿被罢官收监,以及十六名书吏被下狱。
而这只是武威府一地的情况,甘肃的其他府县王培安还没查,便已经有了如此“丰硕”的成果。
这样做的后果便是,消息传出官员人人自危,反倒扰乱了正常的办公理事。
为了平叛大业,在宁焕祥和梁潜共同指示下,案子被移交给了甘肃按察司。
本来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哪知王培安是半分不上道,又以监督的名义进驻按察司,着实是把符安东给难受得不行。
“王大人,这件事情自有本衙料理,你还是干自己的本职去吧!”
按察司衙门内,符安东端着茶杯,手拿杯盖拨弄着茶叶,目光却极为锐利盯着王培安。
“大人还要卑职重申几次?卑职是奉旨巡视地方,如今既有大案扰乱地方,卑职又岂能视而不见!”王培安表情严肃道。
压制住怒火,符安东沉声说道:“很多事情,都有轻重之分,眼下最要紧的……是西北的平叛大业!”
“卑职查案,替运粮民壮伸冤,也是为了平叛大业!”
顶完这一句,王培安接着说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卑职清楚,而若运粮民壮心怀怨怼,又如何能保证军粮按时运达?”
“若大人保证,民壮再不发生闹事之举,卑职可以不再深究此案!”
作为按察使,符安东很清楚下面人有多贪婪,所以他还真无法保证民壮不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