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宝钗回到茅屋,这里早已被宦官们收拾妥当。
看着空落落的院子,想起刚才此地的热闹情形,宝钗不由得叹了口气。
然后她走进了屋内,来到卧房就见到朱景洪仍旧躺着,于是她来到了一旁桌子边坐下,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水有些凉了,看来得再烧些水,只是缸里的水不够了!”
自言自语一番后,宝钗看向了床上的朱景洪,遂说道:“王爷……劳烦您受累,去挑点儿水回来?”
几息之后,朱景洪毫无反应,然而宝钗并未放弃。
只见她放下杯子来到床边坐下,俯下身靠近朱景洪轻声说道:“王爷……他们都走了,你就不必再演了!”
听到这话,朱景洪直接睁开眼睛,一个翻身将宝钗按在了身下,惊得她发出“啊”的一声呼喊。
“宝钗……你说什么胡话,我怎么就是演的?”朱景洪目光锐利。
然而宝钗并不害怕,因为她知道朱景洪是什么样的人,也猜到自家男人存着何样的心思。
宝钗浅笑着说道:“你若不是演的,为何方才我将伱扶上床时,你还自己往枕头上靠了去!”
老实说,这个理由并不充分,这一点朱景洪和宝钗都清楚。
而且此刻朱景洪也明白,宝钗已经猜到他的心思。
没有办法,一则宝钗足够聪明,二则她对朱景洪额外关心一些,关键是她还多看多想。
如今他俩人结为夫妻,日夜饮食起居都在一起,亲密无间外加宝钗善于体悟,又岂会猜不到朱景洪的心意。
当然了,全天下能勘破朱景洪伪装的,也就天时地利人和占尽的宝钗。
捏了捏宝钗俏脸,朱景洪接着问道:“那你说说,我为何要演?”
“想来……是为了卖惨吧,求两位兄长看你可怜,向父皇求情放咱们出去!”
听得这话,朱景洪遂笑了起来:“宝钗……我的心思总是瞒不过你!”
这话绝非调笑之语,只是他夫妻二人很有默契,都没将窗户纸捅破的意思。
在朱景洪上下其手时,宝钗拍开了他使坏的手,而后问道:“说真的……你是真的想出去?”
“你觉得我不想出去?”朱景洪反问道。
“我瞧你待这儿挺舒心!”
“何以见得?”
从床上坐起身来,宝钗理着鬓间散落秀发,徐徐说道:“一则可以避开两位兄长,二则可以安心做你喜欢的事!”
“你是说我喜欢种地?”拉着宝钗垂落的发丝,朱景洪面带笑容道。
宝钗当然不是这意思,她所谓的朱景洪“喜欢的事,是指其跟北四卫那些人的联系。
“我看你种地挺高兴的!”宝钗顺着话往下说。
跟着从床上坐起,朱景洪徐徐说道:“你还真说对了……我确实喜欢种地!”
从后面抱上宝钗腰肢,朱景洪把头伸到其耳边,轻声说道:“只是可惜王妃这样的美人,要跟着我在此间受罪!”
微微转过头来,宝钗微笑说道:“受些委屈倒也没什么,只盼日后王爷有了新欢,不要忘了我这旧人!”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这个道理我岂会不懂!”
朱景洪说完这话,直接亲上了宝钗的耳垂,惊得后者尖叫了一声,而后奋力挣脱了去。
“十三爷请自重!”宝钗佯怒道。
别人叫十三爷是亲热,她这么称呼就显得生分,引得朱景洪“哈哈”笑了起来。
…………
不出朱景洪的预料,他的牢骚皇帝当天下午就知道了。
这不是有人告密,而是东厂的例行上报,他们讲究的就是一个真实。
每天朱咸铭要处理的事很多,他还专程掌握朱景洪的情况,可见其对小儿子有多重视。